頭頂上忽然有一陣腳步聲碾過。看來有人在地下室的頂上走動。普瑞拉警惕地抬起頭來,皺眉凝思了一會兒,忽然轉身出了地下室。
徐初音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挪向牆角。剛才她用眼睛的餘光看見牆角裏有凸起的粗糙的石塊。不知道用它們能不能磨斷腕上的繩索,隻有勉強一試了。
她用力地在粗石上磨著繩索。繩索發出“嘶嘶啦啦”的聲音,不停地往下掉著碎末。可就在繩索即將磨斷的時候,地下室的門忽然開了,普瑞拉拎著一個麻袋出現在門口。
徐初音愣了。一時間她無法判斷她是該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把繩索磨斷還是把自己磨繩子的行為掩飾住,結果有了片刻的呆滯。而就因為這個空蕩,普瑞拉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惱怒地笑了一聲,撲上來一拳把徐初音打暈。
徐初音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條小船上。這是埃及民間最常使用的用紙莎草紮成的小船。憑這個徐初音立即判斷自己到了宮外,下意識地想喊,卻發現自己的嘴巴仍被塞著。
“醒得倒挺快的嘛。”普瑞拉冷笑著說。他的臉在如黑暗霧氣的夜色裏顯得更像吸血鬼。這草船空間狹窄,隻能坐兩人。
普瑞拉自己自己當船夫,和徐初音近得呼吸相聞。尼羅河水在舟下無聲地流著,也被夜色染得一片黑混,顯得的是那麼的濁重。
在這樣的環境裏,麵對著這樣的人,徐初音簡直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冥河之上,正被冥界的船夫送往地獄。
“嗚嗚嗚……”徐初音拚命地蠕動著喉嚨,發出了幾個聽不清的音節。普瑞拉冷笑了一下,一把扯去她嘴中的布,“現在可以讓你發聲了……反正已經到了宮外了……”
說著又把一柄短劍遞到了她的喉下,“不過大聲叫嚷也不可以的哦。”
“你要把我送到哪裏去?”徐初音喘息著問他。她的舌頭似乎已經被布粗糙的紋理給磨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