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音猛然瞥見托彌斯出現在鏡子裏,竟倒抽了一口冷氣,“唰”地一下轉過了身。托彌斯笑容可掬地站在她身後,見她這樣微微有些吃驚:“怎麼了?是不是我嚇到你了?”
“沒……沒有,”徐初音勉強笑了笑,“隻是忽然看到你,有些吃驚。”
“是嗎?”托彌斯聳了聳肩膀:“是不是因為我見你的次數太少了?”
“大概吧……最近難得見你……”徐初音的笑容更加僵硬。一想到他可能是從殺人場上回來,她就覺得他身上有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不過更令她的心悸的是,他為什麼要從殺人場上折回來找她。人說狡兔死,走狗烹,難道她在什麼地方……礙他的眼了嗎?
“現在有空嗎?”現在已是夕陽西下。火紅的夕陽給托彌斯的笑容鑲上了一層金紅色的邊,使他顯得那麼的俊美和迷人。可徐初音就是疑心他這魅惑的笑容裏含著炙熱的毒液。
“算是吧……有什麼事情嗎?”徐初音隨口應答,眼珠卻在悄悄地轉動,尋找可以當作飛鏢的東西。
“也不算是什麼大事……隻是心裏空虛,想跟你聊聊。”托彌斯垂下了眼簾。他的睫毛也很長,睫毛的陰影掛在眼下,就像幾縷花蕊在微微顫動——毒花的蕊。
“當然可以……我現在很閑……”徐初音找來找去都沒有發現可以當作飛鏢的東西,心猛然狂跳起來。
“你真好。也許你會覺得我肉麻……其實你是我在這個國家最願意信任的人。不管我的心裏多麼煩亂,一看到你心就會安定下來。”托彌斯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裏麵還似乎有一種火辣辣的東西。
“呃?的確有些肉麻……”徐初音驚慌之下看不懂他的意思,不安地移動著眼珠:“你連我具體來自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怎麼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會騙你嗎?”
“是啊,我怕你會騙我……不過我知道你即使會騙人,也不會傷人。你是個心底真正善良的人。在村長家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你那麼誠摯地安慰敵人的孩子……哈哈,你可能不知道,我本來打算斬草除根的,受到你的影響我才饒了他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