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音聽普瑞拉坦白隻是釋然地一笑。那是作為同一類人才會有的理解和感同身受,渾然天成,一點都沒有做作的痕跡。普瑞拉頓時覺得心裏“忽悠”一下子,陡然變得非常柔軟起來。
雖然此時他還不能確定徐初音之前跟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但隻要確定此時徐初音不是在說謊,他對她的敵意便已經消失了大半,甚至從她身上嗅出了“同伴的氣息”。
一種莫名的躁動在他心中湧動,他忽然想把自己心裏所有的淤積都說給她聽。
但是那段往事實在是難以啟齒,他不得不把它壓縮成簡短的幾句話,甚至還要找幾句話來做開場,“這麼說……你是為了拯救自己的家人,才不得不……跟我那時很像啊。其實……我不是心甘情願……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我當時也想到反抗,甚至去死……但生存的欲望比什麼都強大。”
徐初音又是微微地一笑,毫不做作地表達了“同情和理解”。經過這麼多的曆練,對人對物,她已經寬容多了。
“謝謝……”普瑞拉凝視著徐初音,說了徐初音聽不懂的兩個詞。他那略帶海藍的眼睛裏不斷地浮現出暖意,由冰寒僵硬的凍海慢慢地變成春風吹拂下的暖洋。
徐初音不知道他的心裏起了什麼變化,但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化解了他的惡念,為此感到非常慶幸。可她也隻能在這一刻慶幸了,接下來她就會發現由於她對形勢的誤判,使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普瑞拉真實的意圖慢慢在臉上凸顯,他很快就變得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他伸手輕撫徐初音的臉,眼裏的暖意開始變得灼人。
女人在有關感情的事情上第六感總是非常強的。徐初音立即省悟普瑞拉是真的“對她感興趣”,也知道他接下來想幹什麼。
想到這些的時候徐初音幾乎要昏過去,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做了什麼?
把殘酷無情的蹂躪變成溫柔的侵犯?這兩者有實質區別嗎?
而且如果她有絲毫反抗的話,這唯一的表麵上的區別也會消失:普瑞拉一定會覺得徐初音騙了他,對她的摧殘隻會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