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生診所(2 / 3)

我歎了口氣。

王國啊王國,你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沒辦法等到放學再打?

我跟歐陽豪借了滑板,滑到肥婆麵前。

“肥婆,雖然你很肥,超醜,又鬼裏鬼氣,不過你也看到了,王國他這樣子下去不行。”我坐在滑板上。

“谘詢費一百塊。”肥婆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繼續打她的毛衣。

“他打手槍上癮了,你用不可思議的陰陽眼幫我看一下,是不是有東西在跟王國?要怎樣才能解?我擔心他活不到畢業。”我憂心忡忡。

“谘詢費一百塊。”肥婆還是打她的毛衣。

“如果繼續這樣打下去,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看著你打,我不能坐視不管。”

“谘詢費一百塊。”肥婆依然故我。

“喔。”

我拿起吃到一半濕濕熱熱的鹵大腸,放進肥婆的衣服開口裏,慢條斯理坐著滑板回到座位。

那一瞬間,我看到王國拿一件外套蓋在大腿上,看著哭得很淒慘的塔塔繼續亂弄他的小老二,還給我科科笑。

真的很奇怪,這件事非比尋常!

2

放學後,楊巔峰丟了一本雜誌到王國頭上。

雜誌是英文的,丟了也是白丟,沒人看得懂。

“幹嘛?”

王國翻了幾頁,翻到一個美女靠在敞篷車上的廣告,居然又把拉鏈拉下來了。

“這一期的《SecretScience》科學周刊裏麵說,根據長期實驗的結果,一個男人一輩子隻有三千毫克的精液可以射。射完了,就沒了,幹了。”楊巔峰淡淡地看著王國。

王國麵有難色,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真的是這樣嗎?”王國苦苦思索。

隻有我知道王國這笨蛋在想什麼,於是舉例:“三千毫克,就是六杯五百毫克的珍珠奶茶那麼多。”

王國想了想。

“喔,還有挺多的嘛。”王國又驚又喜。

一直很注意楊巔峰在幹什麼的林俊宏,也出其不意出現在一旁。

好學生林俊宏文質彬彬地說:“以自慰射xx精這件事來舉例的話,假設你一次射出五毫克的精液,每天自慰五次,一天總共是二十五毫克,經過二十天就滿五百毫克,三千除以五百等於六,二十天乘以六等於一百二十天,也就是說,王國最多再過一百二十天,就會射完這輩子所有的精液。”

“一百二十天!”我驚呼。

王國又陷入迷惘。

我對著他的耳朵大吼:“就是四個月啦!”

王國嚇了一大跳:“什麼!隻能再打四個月!”

楊巔峰不屑地看了林俊宏一眼,說:“你嚇人啊,一天打五次,怎麼可能每次射的都一樣,都嘛是越射越少,加起來一天頂多十五毫克。三千除以十五,兩百天才會精盡人亡。”

“我……我又沒打過手槍。”林俊宏有點不好意思。

倒是王國頭歪掉,又是一臉困惑。

我太生氣了,這有什麼好算的,就是:“差不多七個月啦!”

王國卻鬆了口氣:“好多了,一下子多了三個月。”

“你們講話好粗喔,這種事有什麼好討論的。”楊子見走到教室後麵丟養樂多的時候正好聽見我們的對話,語氣有點不以為然。

“什麼講話好粗,我懶叫才叫粗。”我應道。

楊子見丟養樂多的時候,發現被塞進垃圾桶的勃起竟然在裏麵用倒栽蔥的姿勢睡著了,忍不住把他抱起來,順手丟到走廊的洗手台上。

楊子見這個人沒有別的缺點,就是太有正義感這點讓人難相處。

“林俊宏,你幹嘛不打手槍?”王國不解地看著林俊宏。

“因為太早自慰,對身體發育有不良的影響,據說也會產生注意力不足、體力下滑的副作用,這些副作用對讀書、對於生活作息都是傷害,所以我拒絕自慰。”林俊宏推了推眼鏡。

他媽的,足足十七年都沒打過手槍,林俊宏第一次打出來的精液,一定是惡爛的牙膏狀,搞不好還會濃到直接凝固在龜xx開口那邊。

“可是打手槍很好玩耶。”王國鄭重推薦。

“敬謝不敏。”林俊宏笑笑收拾著書包。

他徑自走到哈棒老大的桌子上,收走明天要交的數學作業本才走。

3

我跟王國一起騎腳踏車回家,一路上我都很擔心王國的身體。

最多兩百天後王國沒有精液可以射,也沒什麼了不起,重點是關我屁事。

但楊巔峰那句“精盡人亡”就不大妙了。

這個世界上的成語都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有它的道理,還有一句叫“鳥盡弓藏”,我雖然不懂是怎樣,但“鳥”肯定是“爛鳥”的意思,念起來就有爛鳥死掉的感覺。而“精盡人亡”,更直接點出精液用光了你就是會死的意思。

我騎在王國的後麵,看著他後腦勺上、埋在頭發裏、若隱若現的手術縫線。

……實在不是很愉快的回憶啊。

“王國,你不能死。”我語重心長。

“為什麼?”王國有點高興,回頭。

“如果你死了,我就是老大旁邊最笨的人了,我一定會過得很慘。”

“你真得很無聊耶,我哪是最笨的啊!”

“反正,你不要給我繼續打了,你這樣,很差勁。”

“你管我。”

我們下了中華陸橋,被下班潮的紅綠燈堵住。

正在想晚上要不要蹺補習的時候,一個嚼著檳榔、剃著平頭的中年大叔在車陣裏發傳單,我不想拿,但那個大叔步步逼近時用一種“幹你娘咧敢不拿就真的幹我娘”的表情看著我。

我跟王國隻有接下來的份,隻見傳單上麵寫著:“老金生中醫診所新開幕,名醫專治青少年種種煩惱。”寫得很不正經。

“少年仔,去看看不會死。”大叔隨口往旁邊吐射檳榔汁。

正好一輛敞篷跑車經過,檳榔汁就噴射在一個春風少年的臉上。

“好厲害的顏射!”我讚歎。

不用說,敞篷跑車立刻停在路邊,滿臉血紅的春風少年拿著大鎖下車算賬,傳單大叔也不是好惹的,馬上卷起手中的傳單,滿不要臉地幹罵衝蝦小。

跟王國站在路邊欣賞完一場精彩的路邊幹架後,我們才依依不舍離開。

“王國,今天不要去補習了吧,反正去了也是白去。”

“好啊,那要幹嘛?”王國欣然同意。

我看著夾在腳踏車把手上、皺皺的傳單,突然有了個想法。

“去傳單上的診所逛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診所有什麼好玩的啊?”

說歸說,王國還是跟我騎到了傳單上、位於中正路上的老金生中醫診所。

診所號稱新開幕,但一點也沒有新的感覺。

除了貼在柱子上的紅色大紙上寫了“老金生中醫診所”七個確定是新的外,其他的東西都是以前一間雜貨店的擺設跟裝潢,連電動門都沒有,我將不是很透明的透明玻璃門往左邊一推才進去。

毫無意外,裏麵除了櫃台小姐外,什麼人也沒有。

這麼爛,讓我很安心,一定很便宜。

“您好,請問先生您要掛哪一科?”櫃台一位國中生模樣的女孩親切地問。

“要掛哪一科比較好玩啊?”王國緊張地看著我。

“是這樣的,我的朋友最近打手槍打太多了,這樣要掛哪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