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沉默。韓意釋沒有再開口。巫婆也隻是跟在後麵看。隻有韓紫薰,隻有她真正的原諒了這個父親。
他的一輩子,也是苦的。
“爸,媽會理解的,我們回去吧。”
“那你呢?”韓意釋看著攙扶起他的人,懷著深深的歉疚。
“在我恢複記憶,正在叫你爸爸的時候就原諒你了。躺著的那兩天我像是瞬間長大,以前逃避的問題都在那個時候不得不去麵對,也懂得了。”
韓意釋看著墓碑,“阿離,謝謝你。謝謝你留下了一個好女兒給我。”
韓紫薰悠悠攙扶著韓意釋離去,走了幾步,才艱難的再次回頭多看一眼。心情豁然開朗,是時候可以放開了。
“還是沒有希的消息嗎?”巫婆一進門。還係著圍裙的韓紫薰便跑到她的麵前,迫切的問著。
巫婆有點為難的搖了搖頭,內心掙紮不已。
“連你也找不到他,他會去哪了。”無力的往後退了幾步,坐在了沙發的邊沿上。
“塔羅不要這樣。”
“巫婆我沒事。”韓紫薰強裝微笑,這笑就像是特意作出來給巫婆看的。
“恩,公司還有事,我得先走了,會有希的消息的。他等了你六年,現在他應該是想跟你對換角色了。”帶著苦澀的玩笑便沒有引來笑聲,氣氛反而更加凝結了。
走出門口的巫婆徘徊在信箱處,到底還是從包裏拿出了一封信。緊緊的握在手心。“希,我現在還是可以自私點的對嗎?”
“可是我辦不到。”把信從信箱的長口處一點一點的推進去。再急促的安了幾下門鈴,快速跑開。“希,沒有塔羅的李希簡直就是一個廢物,我情願遙望你也不要一個廢物。”
天空中下著綿綿細雨,沒有人看得到巫婆流在心底的淚。
“誰啊,按得這麼急?”打開門,張望了好久也沒有看到人,韓紫薰又想關門進屋。都怪她剛剛一直在打掃房間,連監控器上是誰都來不及看到。
一股冥冥中的力量讓她沒有關上門。“對了,今天的報紙還沒拿了,瞧瞧我這記性,等下希又要說我了。”
用鑰匙打開了信箱的鎖頭,裏麵靜靜躺著的一個天藍色信封吸引了她的眼球。拿起來左看看右瞧瞧,“誰的啊?怎麼沒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