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李司棋回頭看著錢老板,百福客棧是滄州最廉價的客棧,錢老板就是個能咋呼的,別的什麼能耐都沒有。
“隻認錢,你且放心,他日我李司棋發達了定來尋你,今日之事,我李司棋定當十倍還之。”
“二郎,不要再鬧事,咱們走吧。”柳姨娘開了口,她害怕李司棋被欺負,李司棋點點頭,扶著腿軟的柳姨娘。
“娘,咱們直接找輛馬車吧,這還不到中午,應該能到青山村。”青山村是滄州下邊一個不起眼的村子,柳姨娘的父母隻有柳姨娘一個女兒,當年柳老頭病重無錢醫治,柳姨娘就進了還沒沒落的李家做了妾侍,孫氏刁蠻,前妻的女兒都是光明正大的坑害,二老總是擔心柳姨娘有朝一日會如今天這般掃地出門,就在青山村給柳姨娘留了一個小院十幾畝旱地水田,留給柳姨娘日後養老。
不想二老擔心成真,這小院成了七人安身立命的去處,真是世事弄人。
“都聽你的。”柳姨娘看著兒子,孫氏這一番鬧騰,這個本就被歲月與勞苦婆娑了風化的女人更是顯得老態,她看著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孩子,以後,這孩子就是一大家子的仰仗了。
找了一輛馬車,李司棋與人砍價,磨破了嘴皮子好說歹說將價位定在了十文錢上,又與李司書去買了一些米麵鍋盆碗筷,這才乘著馬車往青山村去。
路上顛簸,最小的李清傘始終貓在李司棋懷裏,這孩子嚇壞了這會還在啜泣,楊姨娘摟著兩個兒子與柳姨娘依偎在一起,她是沒有家的,以後就要跟著柳姨娘過日子,兩個都是軟弱的女人,在李家十七年,早些年鬥也鬥過,爭也爭過,如今日子過久了,早就不分彼此。
兩個才三十出頭的女人,在李家十七年,卻好似過了二十七年,麵黃肌瘦,還有許多的白發,營養不良加上勞累,李司棋不知道三年前李家隻餓死了李司棋是一種幸事還是不幸。
到了青山村,已是黃昏,柳姨娘離開這裏也許多年了,村子裏的四鄰蓋了新房,柳姨娘已經認不出原來的路了,一路打聽,七人才尋到小院,就見那小院裏一米多高的荒草,院裏的樹也被菟絲子纏死,有種枯藤老樹昏鴉的感覺,這荒草高的,李清傘這小娃娃進去都能給埋上,房簷上有些蜘蛛網,一張又一張,在這個江南小村裏也算是獨特的一景吧。
“喲,這草都這麼高了,幾位莫不是尋錯了人家?”馬夫打趣,幫著七人往下麵搬鍋盆,李司棋掏出十個大錢來給馬夫,那馬夫笑嗬嗬的。
“小兄弟,送你們到地方了,我走了。”話落揚鞭。“駕!”
看著車夫揚長而去,李司棋等人在瑟瑟西風中看著眼前的青磚小院,看來柳姨娘入李家的時候李家是真的很有錢,尋常莊戶人家也就是土坯房,這小院居然是磚房,不過李司棋還是想要仰天豎中指。
“老天爺啊,為什麼別人穿越上有逆天金手指,下有超級老爺爺,我憑借能力發家致富還被人趕了出來,我這跟人家一比,整個就TM天上的星星,我一地上的猩猩!”
不過噘嘴撇嘴怎麼都好,離開了李家,以後就是自己奮鬥過日子了。
與四郎(李司書)開路,兩人直接華麗麗的踩出一條小道,開了鎖,一開門,震落的灰塵嗆得兩人直咳嗽,屋裏的東西很齊全,也很規矩,看得出這裏生活的人很從容,東西都落滿了灰塵,柳姨娘見了,不禁觸景生情想到父親母親,但兒女再測,柳姨娘挺挺腰板,故作堅強。
“哥,我來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