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覺得什麼價格是合適的?”
“那就要看趙掌櫃了,小子隻是想要賺個手藝錢,與其把銀子給別家送,不如送給趙掌櫃,咱們之間生意,總好過那一麵之緣的。”李司棋說道,趙掌櫃笑。
一邊的胖子雲帆也蹦高高。
“趙掌櫃,這可是我二哥,你總得照顧一二吧,你不是說我這次送來的藕荷色軟緞顏色染得好嗎?”雲帆指著李司棋。
“我告訴你,這藕荷色軟緞就是出自我二哥之手,我二哥直接用手感就勾兌出了染匠,都沒過稱,染色也是他與三哥做的,我二哥可是人才!”胖子說,腰板挺直,慢慢的都是自傲,趙掌櫃眼皮跳了跳。
那夥計小梁哥更是覺得嗓子要窒息了,雲家今日送來的軟緞,染色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好,色勻稱而不浮躁,通透而不淺薄,這絕對是大手才能染出來的,居然是李司棋這個潑皮的手筆?
“不會的,不會……吧……”夥計小梁哥心裏念叨。
趙掌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那我就按照一般大戶的客算你的價錢,上好的底料棉布八錢四一匹,這是我給每年跟我這布莊來往千兩銀子的客算的,雲家也不過是這個價,其他的你改日若是有別的需要,也按照我說的待遇算,小兄弟,你看這合適吧!”
趙掌櫃看著李司棋,讓利到這價格他已經心存拉攏之意,李司棋十六歲,這等手藝,絕對是出自印染世家,李司棋,李……
看著李司棋,趙掌櫃的眼皮猛跳,李家霓香坊?不會這麼趕巧吧?
趙掌櫃看著李司棋的眼神變了好幾次。
“小兄弟,你與太倉州城的李家,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嗎?”
“哦,我原來是李家的庶子。”李司棋大方的承認了,但是李司棋心裏卻在冷笑,李父,你且看!
而聽了李司棋的承認,趙掌櫃真的有些淡定不住了,霓香坊的秘方,那可是萬家爭搶的好東西,不過這些年李家都沒抬頭,現在也是個小富,沒有太出彩的織染布匹,大家就不在意了。
“李老弟,原來是李家的人啊。”趙掌櫃笑,李司棋說他原來是,那麼現在應該是與李家脫離關係了,李家啊,果然還是有些底蘊的。
趙掌櫃心裏怎麼想,李司棋眼神閃爍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價格這麼便宜,李司棋當然樂意,這光底料就能差出去一錢多銀子,染白的助劑和染料也很省,賣的就是個體力。
莊戶人家出大力,就是最苦最累的除大草,一天也就是十五文錢,李司棋一天能染出百十多匹布,這種布一天染十匹,去了成本和一些用度,他一天就能賺到十兩多銀子。這體力賣的是真真的貴。
“趙掌櫃這般說,那小子也來點誠意,這白布,我算您九錢半一匹。”
買賣就是雙方互惠互利,李司棋也是見好就收,買賣商定,趙掌櫃很正式的找來掌櫃立下契約,掌櫃的字很大氣,李司棋讀了好幾遍,確定措辭什麼的都沒有問題,才簽字畫押,十匹白布留下,雲帆要與趙掌櫃談他們的生意,李司棋笑著和二人道別,並約定過幾日去雲家拜訪。
同時帶回去三十匹底料,約定三天後再次交貨,趙掌櫃見李司棋走遠,又細細的與雲帆打聽李司棋的來路,雲帆都盡說說了出來,畢竟雲家也是打聽過的。
聽到李司棋是被掃地出門的,趙掌櫃失望了許多,本以為李司棋手裏能有李家的秘方,不想竟是被掃地出門的庶子,要是分家出來的,那還好說,掃地出門……
嘖嘖……趙掌櫃咋舌,但是還是決定留好李司棋。
與雲帆談了一對生意,雲帆對於李司棋的一番溢美之詞讓趙掌櫃覺得,李司棋也就是糊弄一下雲帆這小胖子,雲帆前腳走,後腳,趙掌櫃就修書一封讓夥計送到了府城。
蘇州府自古就有綢都的美名,絲綢印染在蘇州被發展到了大明朝的巔峰,民間織染如百花齊放,更有朝廷的織造府在這裏,專門為皇家采購置辦製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