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銀子等於十錢等於一千文,聽上去不多,但是過去在太倉是,李家十多口人一個月的花銷不算李司琴念書也就一兩銀子,太倉那邊可是消費頗高,李司書驚訝。
二哥今天這是賺了李家大半個月的花銷啊!
李司棋麵上沒什麼變化,但是心裏也是差不多。
寶寶驚呆了,真的驚呆了,雖說鰣魚少有,但是古代不是現代那汙染嚴重,竭澤而漁,鰣魚還是能打到的!
發財了!李司棋轉過身和李司書傻嗬嗬的笑,這是不同於賣布的衝擊,賣布,那是他們的本行,而且還有些負債,但是這打漁就不一樣了,這是意外之財啊!
掌櫃的也是搖頭笑,這樣的孩子他見多了,尤其是李司棋李司書這年紀,十五六的,多半都是成親後分家另過,第一次賺錢。而正發愣,一個夥計一把把李司棋扯到裏邊,李司棋一個踉蹌,剛要出聲問那夥計,就聽見掌櫃的笑嗬嗬的在與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子打招呼。
“胡爺,您來了,河裏剛打上來的鰣魚,就等著您來呢,您裏邊坐!”哦,感情是來了個爺,夥計拉他讓路。
再看看這胡爺,三十左右的年紀,氣質頗佳,鑲嵌著白玉的束發,一身紫白相間的蘇繡,身上的衣服華麗而不浮躁,富貴卻不輕佻。
而這胡爺也是沒跟掌櫃客氣,點點頭就進了百鳥朝鳳樓,倒是他身後一個瘦高的男人對李司棋多看了兩眼。
“胡霖,走了。”胡爺叫著人,胡霖也不再打量李司棋,跟著胡爺進了百鳥朝鳳樓。
李司棋做了個鬼臉,引得掌櫃的發笑。
“小兄弟,你可知那位爺是什麼人?他就是今天要吃你的鰣魚的人,你以後有鰣魚,盡管往這百鳥朝鳳樓來送,有多少要多少!咱們蘇州府別的沒有,但是有錢的爺可多得是!”掌櫃的笑,將銀錢給了李司棋,李司棋謝過掌櫃,就拎著空空的魚簍走了。
對於胡爺,李司棋大概的能猜到其身份,蘇州府赫赫有名的胡家隻有一家,就是太倉胡家,蘇州府甚至隻整個江南織染行當的龍頭老大,不過李司棋也聽說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就是胡家兩兄弟,大哥胡逸謙沒多大本事,但是帶人平易,二弟胡逸軒絕對是大才,不過恃才傲物,囂張跋扈。
這些都是聽說,真正的狀況怎麼樣李司棋並不知道,對他而言,那樣的階級是很遙遠的,至少目前是的。
胡逸謙帶著胡霖進了雅間,笑眯眯的看著胡霖。
胡霖是胡家的大管家,年方二十,胡霖長得很柔和,沒有那種淩厲氣息,說他很文弱,可是身上的書生氣卻不多,這個人的長相明明很有特點,可是扔進人海裏他就能化成第一水,找也找不到。
胡霖看上去沒有什麼威懾力,甚至有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感覺,很沒有威懾感,但是在胡家,胡霖什麼事都做的讓人服服帖帖的,胡家上下就沒人不服他的。
“怎麼,剛才的小子你認識?”胡逸謙問,大管家胡霖搖搖頭。
“不認識,隻是見過,李家的。”胡霖說完,胡逸謙的眼皮子跳了幾分,李家霓香坊!想不到今天遇上的居然是李家的人,霓香坊的秘方,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呢,不過李家這十幾年都沒有過太出彩的東西,甚至嫡長子還棄商從文,那秘方還在不在都兩說。
想著,胡逸謙叫來了百鳥朝鳳樓的夥計。
“夥計,剛才那兩個穿灰布粗衣的少年是來做什麼的?瞧著還帶著個魚簍。”
“哦,胡爺問那倆人,他倆是來賣魚的。”
夥計答道,一聽李司棋兩兄弟是來賣魚的,胡逸謙心裏更是失望了幾分,臉上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