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沒有給出這方子,卻是因為李父的私心,一來是他擔心隨便編一個露餡,二來是李父想要借胡家的手教訓李司棋,他對這個庶子非常的不滿。
一連有過了好幾日,李司棋往容若布莊送了一次白布,看到那白布的成衣標著五兩銀子的價格明晃晃的掛在布莊裏,李司棋就絕得奸商這個詞不是白來的,五兩銀子,就是裁剪一番,繡了一些花,這價格就翻倍,那花繡的雖然好,可是與他母親和妹妹的手藝比也是一般。
果然他就是個搬運工,就賺了個搬磚的錢!
而李司棋每次看到趙老板那笑的一臉的歡愉,李司棋就又打消了賣給他方子的念頭。
賣給趙老板,他心裏不踏實。
小院裏,一切生命都在沐浴著這正午陽光,楊氏的醃魚越來越有味道了,附近的貓每天都開大會一樣的跑到這邊來,但是挖門盜洞找不到下爪子的機會。
小奶貓這幾日竟然長了一頭,正在後院追逐著那些小鴨子,李司棋與李司書閑著沒事的時候抓回來好些的小野鴨子,與柳氏養的普通鴨子養在了一起。
一開始這些鴨子都是關著的,後來慢慢的就放開了,吃食什麼的柳氏和楊氏都很舍得喂,這些野鴨子也小,吃飽喝足的舒服日子居然使他們慢慢的失去了野性,樂不思蜀,雖然每天都在撲棱撲棱的學飛,但卻沒有離開這個小院,李司書後又抓回來過幾隻,現在家裏的野鴨子已經好多了,撒起歡來還挺壯觀的。
而那小奶貓把鴨子們追急了,就會遭到鴨子們集體的碾壓,搞得他一身鴨毛,狼狽的逃到樹頂去。
把已經曬得幹幹的柴草落起草垛,李司棋正考慮把自己的白布方子能賣幾兩銀子,他知道,胡家一定會上門的。
柴草落了老高,瞧著能燒幾日,已經入秋,冬日的柴火應該準備了,畢竟蘇州的冬日是下雪的,雖然不至於像北方一樣大雪封山,但也不小。
河裏的蘆葦,田裏的高粱杆,山上的枯木,冬日都能燒火。
李司書已經不再跟著李司棋去鎮裏了,而是每天各種理由的出去撩妹,楊氏也樂意兒子出去,時不時的提點,讓李司書給羅小雨帶點小玩意,對於窮苦的羅家,雖然是小玩意,但也是難得的物件,而李司書撩妹的借口也是說到做到,家裏的活一點都沒落下,李清雙每日照顧妹妹,卻也隨著柳氏學起來居家過日子的一些小東西。
村裏的鄉鄰都開始收拾農具為秋收做準備,農具是莊戶人的命根子,這收拾起來都是下心血,就是房子漏了個洞,莊戶人家的農具也絕對是完好的。
“砰砰砰”,門口傳來一陣清脆利索的敲門聲,李司畫正在院子裏玩李司棋今天打回來的魚和螃蟹,拍拍手上的水去開門,就見兩個文縐縐好似掌櫃的人帶著兩個粗獷漢子站在門口。
“這裏可是李司棋家?”來人客氣的問著,李司畫咬著手指,看了看,點點頭。
“是,我哥哥在呢,你們進來吧。”說完,蹦蹦跳跳的到裏邊找李司棋來了。
李司棋聽有人找他一抬頭,就見那老先生拱拱手。
“李二郎好啊,果然是少有老成,在下胡家管事,今天來,想與李二郎做比小生意,不知李二郎意下如何。”管事笑,自報家門,李司棋挑挑眉毛,終於來了。
不過怎麼跟李父形容的凶神惡煞極其的相反呢,還蠻客氣的?
李司棋嗬嗬,這事情是相互的,他恭敬一些,人家也是一定客氣的,哪有人上來就不講理的,胡家又不是混混,
“原來是胡家管事,少有老成不敢當,各位裏麵請吧,小子隻是小生意……嗬嗬,小子一個小染匠,還不知有什麼能高攀胡家的,管事抬舉了。”李司棋領路,那管事笑意滿滿。
“唉,李二郎客氣了,**************,何必輕言呢?”
胡家管事進了堂屋,李司棋讓李清雙沏壺茶,那管事也不繞彎,直接就掏出了一封銀子。
“李二郎,咱們談生意,在下也不跟你繞什麼彎子,這是一百兩銀子,我家大爺想買下你手裏那白布的方子。”管事說道,李司棋卻是搖頭,跟胡家做買賣,也在他的計劃之內,多少錢,他早就想好了。
“胡家大爺高看,小子榮幸,那麼,我與陸家鎮上的容若布莊有過合約,想來你們也是知道的。”李司棋道,管事摸著胡子點點頭,容若布莊不是胡家的,但是後台是胡家,這事情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這個李二郎不用擔心,那便的合約,我們已經帶來了,我們胡家做事,你盡管放心就好。”
“胡家是大家,做事小子自然是放心的,胡家想得周全。”
李司棋又道:“不過一百兩銀子,咱們做生意嗎,坦白說,小子三個月就能賺到,光靠這白布,而且我三天才染一回布。”
一百兩銀子,有些低啊,雖說一百兩銀子不少,但是方子這東西一旦轉讓自己就不能再使用了,況且買賣是一個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過程,一百兩的起點,真真的是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