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鳳儀萬萬沒想到,金璜居然也會這麼說,他憤憤甩開手:“我沒瘋,我沒瘋!”
在大庭廣眾之下,金璜還真不好對他用強,也不好與他有過多的肢體接觸,正在糾纏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按住韓鳳儀雙肩:“跟姑姑姑父回家。”
金璜愕然,定睛一看,這個臭不要臉的人不是高玄武是誰。
到底還是高玄武力氣大,雙手看似這麼輕巧巧的搭在韓鳳儀肩膀上,韓鳳儀便覺得如肩擔王屋、太行二山,再也行不得一步。高玄武的嘴微微動了動,旁人聽不見他說了什麼,韓鳳儀卻冷靜下來,低下頭,高玄武在前麵走著,他就老老實實的亦步亦趨。
走了幾步,高玄武扭頭看著呆立在原地的金璜:“別發愣了,回家吧,給侄兒做些好吃的,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金璜這才咬著牙緊跟上來,隻能默認而不能反駁他,這事簡直是太不爽了。
到了高玄武暫住的屋子,金璜左看右看沒有人跟來,便將門插上。高玄武為韓鳳儀倒上一杯水,請他坐下:“你在考場,都看見什麼了?”
“作弊簡直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韓鳳儀憤憤,對著桌子猛拍了一掌。
那日在考棚,韓鳳儀看見巡考人偷偷給右斜對麵的考生遞了紙條,另一個巡考人,則是直接用了一張寫滿字的答卷替換了左斜對麵的考生麵前的白紙。
韓鳳儀看在眼裏,氣在心裏,待身著朱衣的考官前來巡考時,他突然大喊告狀,將那兩個巡考人是怎麼與考生勾搭作弊之事,告知考官,本以為這位紅色官袍的四品大員必可主持正義,豈料,那考官對他說:“放肆,擾亂考場紀律,來人,轟出去!”
原本聽見說“擾亂考場紀律”的是那兩個考生,不料,卻見兩個凶神惡煞的衙役竟是向自己走來,就這麼被人架著,從考棚扔了出去,外麵便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其中一個衙役還大聲說:“竟敢在考棚裏大聲喧嘩,快滾,不問你的罪,算便宜你了。”
韓鳳儀隻覺心中無限悲憤,這就是自己為之苦讀的原因嗎?他不服,在考棚門口大喊冤枉。
“之後我就覺得特別困,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韓鳳儀看著手裏的茶杯,“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路邊的垃圾堆裏。”
“所以,到底是誰迷暈了你,你一點也不知道?”
韓鳳儀搖搖頭,金璜大失所望。
如果是與官員有關,那還是杜書彥自己查去吧,江湖人插手朝廷的事,那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金璜先找到了深巷裏那個杜書彥的別苑,裏麵沒有人。她自己覺得好笑,這大白天的,當然應該是在自己家中。
她又急急趕到尚書府,由於覺得自己是堂堂正正來找人的,所以,完全沒有想過要翻牆越戶,而是非常自然的從正門走進去,門子見她一個衣著樸素貌不驚人的單身女子說要找杜書彥,手裏沒有禮單也沒有拜帖,心下先生了幾分不屑之心,將她攔在門外不讓進。
金璜懶得與他計較,打算兜到後麵,從牆頭越過去,轉身剛走了兩步,便看見一輛馬車停在尚書府門口,門子見狀恭敬道:“老爺回府。”
車夫挑簾,放了下馬凳,從車廂裏扶出一人,不是杜鵬宇又是誰。
杜鵬宇見了金璜,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喜:“啊,姑娘,是你?”
門子當時就覺得腿有些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