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540年太古銅門青邱林新天機營門派駐地秋月初九清晨“報數”
“一、二、三、四、五、六、八……九……九”
“七號呢?七號是誰?”腰纏單刀,手提大木盾的巴圖爾虎目圓瞪,緊緊的盯著身前的一幹少年怒吼問道。
“報……報告巴統領,七號是蕭長琴。”
“又是那小子?來人,去把那小子給我綁過來。”巴爾圖一聽到蕭長琴這個名字,滿臉怒氣立時變的更加濃烈,兩行眉毛都險些要豎直了。
眾少年見他滿臉怒容,一個個都是噤若寒蟬,不敢支吾半聲,此時也早已有兵士快步去拿那蕭長琴去了。
過不片刻,那兩名兵士便帶著一個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少年疾步而來。那少年遠遠看見巴圖爾的滿臉怒容,原本濃重的睡意立時消了大半,苦著臉一步步的走過來。
眾少年一見到他,不少人便在心中暗暗偷笑,一些女弟子見他衣衫不整,更是一個個急忙扭過頭,紅著臉不敢看他。巴圖爾一見到他,便立時怒喝道:“蕭長琴,你上輩子是做豬的不成?整天睡不夠。”
蕭長琴苦著臉小聲解釋道:“巴統領,我……我不是有意的。”
巴圖爾聽了,“嗙”的一聲將大木盾按入地麵,怒道:“還敢狡辯?馬上繞著絕雁關給我跑三十圈。”
“啊?三十圈?”蕭長琴一聽,整個人都嚇的險些癱瘓了。
“怎麼?嫌少是不是?”
蕭長琴一聽,急忙擺手:“不不不,剛剛好,剛剛好,弟子這就去,這就去。”說著,便要抬腿而去。
誰知巴圖爾突然喝道:“若是被我發現你敢偷奸耍滑使用神盾心法,定當重懲。還有,把衣服給我穿好。”
蕭長琴急忙點頭稱是,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疾步而去,好像他再不走,那巴統領便要將他五馬分屍一般。看的眾人一個個均是忍俊不禁,小聲輕笑起來。
巴圖爾卻立即一聲大喝:“有什麼好笑的?你們也想和他一樣是不是?”
眾人立即強忍住笑,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站直了身子,目視前方,不敢有半分懈怠。
巴圖爾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眾少年,才喝道:“今日我們繼續溫習破陣刀法。”說完,便抽刀轉身背對著眾人演練起來,眾少年少女也都一個個抽出腰間的木刀跟著練習起來。
卻說蕭長琴一路小跑逃出了巴圖爾的視野,才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唉,讓我繞絕雁關跑三十圈,那我的醜事豈不讓整個太古銅門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巴圖爾,怎麼總是找我的麻煩?不過話又說回來,也不能怪他,誰讓我睡懶覺來著。”
正值他自言自語的在林間漫步,突聽噗嗤一聲輕笑道:“長琴師弟,又被罰了?”
蕭長琴急忙轉身,便見一身青色道服的妙齡少女含笑走了過來,在她身後還有一隻青色小麒麟。
蕭長琴尷尬一笑,走過去苦笑道:“蝶舞師姐,早上好啊。”
那少女蝶舞笑道:“我是好的很,你看起來好像就不太好了。”
蕭長琴尷尬笑道:“師姐就不要取笑我了,巴統領要我繞絕雁關跑三十圈呢。”
蝶舞聞言吃了一驚,隨即便失聲笑道:“那你今後豈不成了太古銅門的名人了?”
蕭長琴本以為她會安慰自己幾句,沒想到卻是這般反應,心中更是大覺尷尬,苦笑著說不出話來。那蝶舞卻繼續笑道:“不知道你待會經過雲麓仙居的時候,會不會被他們火宗宗主認為是去偷看他們的女弟子去了。”說完,便又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
蕭長琴被他說的哭笑不得,隻能站在一旁苦笑著不說話。許久,蝶舞才止住笑,上下打量著他說道:“蕭師弟近日刀法可有進步?”
蕭長琴一聽她說起旁事,心口大鬆,立即拍著胸膛說道:“那是必須的,蝶舞師姐要不要試試?”
蝶舞微微一笑,擺手道:“今日就算了,我還要趕著去白雲觀,改日我再和你切磋一番。”
蕭長琴聞言一愣,禁不住道:“原來你要去白雲觀。”
蝶舞點了點頭道:“昨天師叔伯他們已經去了,我因為有事沒能和他們一起去,所以一大早就要趕過去。”
蕭長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送師姐一程吧。”
蝶舞笑道:“不用了,萬一要是被巴統領看到了,又有你受的了。”
蕭長琴一聽到此話,立時禁不住打了個寒噤,蝶舞見狀,禁不住便是一陣咯咯嬌笑,蕭長琴離得近,看著她顧盼生姿的姣好容顏,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處子清香,禁不住一陣意蕩神搖,不知不覺的便看得癡了。
蝶舞笑了片刻,突然發現他癡傻的聽著自己看,禁不住秀頰一紅,急忙轉過頭低聲道:“我先走了,你可要努力修煉。”說完,不待蕭長琴反應,便徑直跳上那小麒麟的脊背,騰雲而去。
蕭長琴愣了一愣,癡癡的看著蝶舞遠去的背影,心中不住暗想:“太虛觀的弟子就是好,可以名正言順的虐待小動物。”
“蕭……長……琴”正值他發花癡一樣的傻想之時,突聽遠處傳來一聲怒雷般的大吼,蕭長琴吃了一驚,遠遠便看見巴圖爾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正朝這邊趕來。一看到巴圖爾,蕭長琴整個人都險些嚇的魂飛天外,立時便是拔腿狂奔而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巴統領,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