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責怪那些逃出去的人,以道德來責備他們,這是多麼地蒼白無力啊。為了保命,人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其實他們何嚐不想留在國內啊?可是人們是不可能傻傻地等死,逃出去又是多麼正常的一件事。
你國家要是強大,我能在祖國過得更好,我又怎麼會想出去呢?所以想要責備這些流亡,流落到海外的人,還真是責備不了。
或許更多的人是身於這個痛苦的祖國之中,而見到別人出去過得好了,在不斷地橫加指責。可真正到了自己有機會出去的時候,誰不會出去啊?
漢人必須強!一定要變得強大,隻有強大了,就能吸引別人前來,凡是離開的人,讓他們後悔去吧!隻是當他們要回來的時候,還是能讓他們回來的。
這該死的戰爭,一定要盡快地結束,從而讓整個漢人的王朝變得強大。
石嘉雖然想是這樣想,可是他很明白,想要讓戰爭結束,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難度是非常非常大的。
劉媛來到了石嘉的身邊,她緊緊地擁著石嘉,她知道石嘉內心中的痛苦和難受,她唯有用這個方法來告訴石嘉,作為他的妻子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陪伴在石嘉的身邊,支持石嘉,一起走下去。
別人常說,男人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此話是有道理的,這不,石嘉躺在劉媛的懷中,他可以安詳,他能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媛,你知道嗎?當我和劉衝接觸的時候,他說到了中原混戰不休,漢人被充當兩腳羊,他那一副置身事外,冷眼旁觀,還有慶幸的樣子,就讓人心疼!要知道他是漢人啊!更是漢宗室之後啊!可是現在呢?他為劉阿知東渡的明智而慶幸!他們這一族人活了下來,還活得很好,其代價卻是數典忘祖!”
“第二代人就這樣了,漢文化的保留就很少了,可是等第三代呢?第四代呢?他們將完全地融合於倭人之中,成為真正的倭人。可能在漢人的王朝崛起,如唐王朝時,他們會覺得要是漢人還好,並且推動國內自認為漢人血統。可一旦”
石嘉話鋒一轉:“可一旦,漢人勢危,倭人勢強,他們就會欺淩漢人,就會舉起屠刀,忘記了祖宗來攻打祖宗之地,來攻打具有同樣血脈的兄弟姐妹!甚至於殘忍地殺害,禍害兄弟姐妹!他們以倭人而自豪,卻忘記了,他們的祖先是在這片土地上!他們的身上也流著他們所殺的人的血!”
石嘉說到這,是很痛心的,他不由念出了一首詩:“一自蕭關起戰塵,河湟隔斷異鄉春。漢兒盡作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
這是一首後世唐朝司空圖所做的詩《河湟有感》,蕭關自秦時開始就是重要的關卡,一直到了唐朝也是漢人引以為傲的關卡。
這是在吐蕃乘唐朝衰落攻占了河湟之地,唐人百萬陷於吐蕃,一百年之後,生活在此地的漢人卻忘記了母語,全部學的是吐蕃語,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吐蕃人,一點對漢人的認同感也沒有,反而充滿的是對唐朝,對漢人的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