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少年還沒回家。薛紫燕望著窗外兩串眼淚如杯壁掛著的酒滴,一眼看去,讓醉身其中的人心碎。林昌盛在屋中來回渡著步,一言不發。
“媽媽,你說哥哥出去玩了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有在山中迷路了?”林清望著薛紫燕的背影,見不到薛紫燕的臉龐,隻感到一股淡淡的壓抑的氛圍。學堂回來找不到少年薛紫燕告訴她少年出去玩了,很快就回去,可現在村裏的孩子陸續會了村卻唯獨不見少年她不禁想著自己的笨哥哥又迷路了。聽到女兒這麼說薛紫燕再也忍不住悲傷念頭的折磨,淚水如斷了線的珠簾奪眶而出“林昌盛,你為什麼說那麼嚴苛的話?為什麼不讓我拉回達兒?這麼晚了達兒若是在外麵迷路了該怎麼辦?被人拐騙了又該怎麼辦?”她朝著林昌盛大吼,失去了平日的溫婉,臉龐因為憤怒而充血。可一句吼完,她卻仿佛承認了心中的希望被擊潰而愈加無助地攥起手指,喃喃的說著:“達兒,你去了哪裏?你不要這個家了麼……”“哥哥走了?“聽到母親這麼說,林清若一頭被惹怒的小貓,扯起林昌盛的胳膊用力晃動,“他去了哪裏?”哥哥不見了,祈願而來的哥哥注定要陪伴自己一生啊……消息如同一座突然降臨的大山壓到了心上,明明與自己密切相關,卻不許自己決策,不容許自己更改!她的無辜讓她暴走,揪著母親口中的始作俑者,一副拿你是問的樣子。
“我回來了……”正當家中混亂不可開交時,門外傳來一聲似鼓足勇氣的大喝。“哥哥!”“達兒!”一個滿臉驚喜,一個重獲全身氣力。兩人飛奔出門,雙雙摟住少年。“你去哪了?”“你哪去了?”
剛要認錯的少年見情緒激動的薛紫燕,林清抱著自己如一根救命稻草般不禁狐疑,難道義父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因為自己?想到這裏他心頭一震,“爹啊,兒回來晚了……”他一陣哭腔。
“你還知道回來!小子,你說!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林昌盛從屋中走出來劈頭就問,語氣裏似還夾雜著少年回來晚他扛了那麼多事的抱怨,薛紫燕二話不說一個大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
“恩……兒在**一怪人,他言我姓非林,不能算您義子,我與他爭論,忘記了時間。”少年心中苦澀,回來才自己稀裏糊塗走了那麼遠,腿都快走斷了!不能如實說,他就隨口編了句謊話。“哼!”聽了這麼明顯的謊話林昌盛一聲冷哼。“那日神賜名時你未成林家義子,改日讓你義父去找村長看看有沒有改名之法?”薛紫燕在旁圓場說:“達兒,你餓了麼?我去給你做飯。”
“娘,孩兒不孝!讓您二老擔心了……"見薛紫燕眼角淚痕,少年滿心自責,說著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達兒快快起來!”薛紫燕忙去攙扶少年。“算你小子還有些良心。”林昌盛在旁悠悠道:“你姓氏問題明日我去問村長,而你想要練武不必非要去學堂,隻要你有心,我就能教你。”
“真的?”少年聽他這麼說猛然想到林昌盛實力未必就不如學堂的老師,隻是可能教授的不夠係統罷了,而自己現在隻要先學會集全身力量在左手打開神秘老人的寶物就好了。“真的!”“太好了,哥哥開始練武嘍!”林清在旁高興地拍手歡呼。這場風波就此告一段落,少年的習武之路也將正式開始。
第二日,少年早起圍著院子,跑跑跳跳把一塊大石抬起放下,找盡各種事消耗力氣。隻一會兒就滿身是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不簡單啊,他不禁想著。“你這樣可不行啊!”林昌盛走出屋子,原來他一直在窗邊觀看“我輩練體,以增加氣血之力擴寬經脈始,而後引動外界能量改善肉身,天地能量駁雜能為人煉化的稱之為元氣。彙聚元氣於體內再以功法使之運行周身最後超越一切規則,最後引神魂入體,立神位,達到不可想象的境界。”林昌盛也是隻知大概,畢竟他沒達到過那種地步,“武道一途在於無限擴大自身成長的可能,自然是愈早愈好,現在你有所落後,且資質會有限製,切記不可太過執迷。人之一生如飛蛾撲火,短暫或漫長,成功或失敗都不重要,關鍵是勿要因為追逐美麗的蝴蝶而放手咬鉤的魚竿。”林昌盛斟酌再三覺得必須提醒少年其中利害,說完這些他盯著少年,怕這一切對於他太過打擊。見少年低頭沉默,林昌盛不禁又有些後悔,這些事該緩緩灌輸的,自己這麼著急幹嘛!正當他要再說點什麼緩和自己的話時,少年抬起了頭,一臉堅毅地看著自己。“義父,既然人生如飛蛾,那麼我願追逐最燦爛的火光!”他說。
林昌盛不知少年哪裏來的骨氣和信念,但他不會提什麼別的顧慮,他一時竟對少年以武證道,推翻外界對他的預言充滿了期待。
“好,那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