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救起兮妖雲將她帶到竹園,為她輸入內力照料幾天之後,直到他離開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人。
當確定黑衣人已經離開之後,藏在暗處的人才走出來,去屋內看了看兮妖雲的傷勢之後也離開了竹園。他一直朝著兮府而去,回到府徑直走進將軍的書房。敲門進去,看見兮洋正在弄墨畫竹,兮洋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抬頭一看裏,不禁變了臉色。
“你怎麼回來了,有沒有人跟蹤”?
“老爺放心,屬下行蹤隱秘,沒被人發現,隻是小姐受了很重的內傷,不過已經有人已經為小姐治療過了,老爺不用擔心”。
“過幾日你去把她接回來,我有事問她”。
“是”。
黑衣人走後,兮洋一個人在書房裏來回的走動,他漸老的軀體在燭光下映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雲兒受傷了、依著宗政夜冥的性子,不可能放過她的,為她療傷的人又是誰呢?難道是為了。。。。看來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了,如此一來,我就不得不提前實施計劃了。
兮洋分析了利弊就趕到書桌前,拿起毛筆宣紙,奮筆疾書寫了一封匿名信,然後裝進信封行色匆匆的出府去了。
鷹王金殿裏,宗政夜冥正在看奏章,突然察覺到有人潛進房中,於是他遣退了左右,整理好奏章才幽幽開口。
“泠晨,兮府那個老狐狸有動作了”?
一身繡著玉色竹葉暗紋的白色綢衣、手拿黑竹精製扇子、一手搖扇一手輕撫著耳鬢如墨長發長相俊俏的年輕男子看著宗政夜冥,嘴角帶著揶揄的笑,一雙墨色的眼睛裏注滿了戲弄。
“誒,夜冥,我聽月兒說,你被女刺客刺傷了?真是不可思議啊,這世間還有能傷到你的人!是不是人家長的太漂亮了,所以你才失神被傷啊?哎呀,這女子是何方神聖,我倒是好奇不已啊,真想快點見到她”。
泠晨一邊說一遍仔細的打量鷹王的神色,可惜宗政夜冥麵無表情,隻是那雙如鷹的眼睛裏點燃了微怒的火焰。
“哎,我們呀,就是你的牛馬,不是兄弟。兮洋確實有動作了,他連夜寫信聯係了在十裏之外駐守紅月城池的宋明昌,看來他卻是有了謀反之心。不過,他剛回朝就馬上準備這些,是不是你逼到他了”?
“我並沒有逼他,如果近期他就要反的話。泠晨,你回去通知暗門的人讓他們隨時準備,還有,秘密約見武林盟主,告訴他是他報恩的機會到了;另外,天鷹穀之上五裏之內有個竹園,你讓泠琰去監視著,不可輕舉妄動”。
“是。”
竹園的兮妖雲在昏迷七天後終於醒來,當她睜開雙眼,眼裏一片漆黑。竹窗外,月光漫漫星星閃閃、知了鳴聲讓她心下煩躁不安,她爬起床,打開門,在月色下漫步獨行。絲毫沒察覺到背後有人緊緊跟隨著她。
兮妖雲離開竹園來到了兮府,管家在看到來人之後,頓時眉開眼笑,“小姐,您回來啦。老爺在書房,您是先去看看老爺了再吃飯還是。。”
“傅叔,不用準備飯菜。我直接去找爹”。
傅淵看著成長不少、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心底不禁替老爺感到欣慰,總算沒白疼二小姐。
兮妖雲走在這個家裏,眉頭深鎖,沒有尋常女子久離歸家的歡悅之情,反倒眼角眉梢有著淡淡的憂傷。來到書房前,猶豫了片刻,便敲了敲門。
門一打開,兮洋看著妖雲的神色就變得不自然。不似一個父親看待久離歸家的女兒。兮洋關上門,一臉嚴肅的看著妖雲。而妖雲看到她爹的表情便知道即將要麵臨著什麼。
“不是說了最近你不要走動,你怎麼回來了?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很多人的”?
“爹,我不管別人如何,難道女兒想念幾年不見的父親也錯了”?
妖雲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不自覺的浮現眼簾,如是常人見了定會馬上心生愛憐,可是她麵對的是殺敵無數、叱吒沙場、半身戎馬的懷化大將軍兮洋。
“雲兒,不是爹爹不理解你。隻是這是非常時期,爹一是為你著想,不想你卷進這場叛亂;而是為了我們的同盟者著想啊,他們無條件的支持爹,爹不能不顧他們的性命啊。而且,你幾次刺殺都以失敗告終,對於你的失敗,爹爹必須要懲罰你。”
兮洋看了一眼兮妖雲,眼中一些不忍但很快就心下決定。
“老傅”。
“誒”。
傅淵聞聲走進書房,看了看老爺和小姐之間緊張的氣氛,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小姐因辦事不力,必須受罰。帶小姐到暗房,行以穿骨之刑”。
兮妖雲聽了之後,瞪大了一雙清冽的眼睛,她和傅淵一樣,眼裏都布滿了難以置信,而兮洋卻視而不見,甩袖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