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出了門外,並沒有離開多遠。舒榒駑襻
在不過百米之外的地方,他一閃身隱入了一間普通的民居裏麵,張福即刻迎了上來:“皇上,娘娘找到了嗎?”
溫謹停步,“找到了,隻是,她已經不認得我了!”
負手背後,他沉沉的凝了雙眸站在太陽光下,高大的背影略顯空寂,往日挺直而高貴的脊梁,也在此時,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淒涼。
像是一個步入遲暮的老年人一般,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蕭條寂寞。
“皇上……”
張福聽得這意思不對,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輕手輕腳的搬了把椅子出來,放到皇上的腳下。
又搬了茶桌出來,沏了香茗,隻等著皇上累的時候,想坐就坐,想喝就喝。
也不知想了多久,溫謹終於站得累了,他歎一口氣,坐了下來,端起手邊溫得剛好的茶杯,剛剛送入嘴邊,又忍不住苦笑一聲:“張福,現在朕的身邊,就隻有你了。”
為了追回他的皇後,他不惜喬裝打扮,以身犯險的來到這裏,可是卻想不到,他親自詔告天下,封為一國之母的皇後娘娘,居然一點都不認得他了。
甚至,連他的親生女兒,都在喊著別的男人為父親,他這心裏真的是挺不好受的。
他本來想要喚醒她,告訴她真相的。
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他又終於咽下。
那樣笑得溫馨,笑得幸福的她,他居然有種不忍心……
“皇上……”
張福聽得心裏發酸,他輕歎一聲,斟酌的勸慰著,“皇上,娘娘或者隻是暫時的失憶,過段時間,一定會想起皇上的。還有小公主……也一定會回到皇上的懷抱的。”
龍子謹點點頭:“嗯!朕也相信,一定會的。”
拋開他現在的身份不提,他真正的身份,是當朝國君,龍子謹。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的國之皇後,有哪個男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強行留下?
主意一定,他立即下了決心。
眸中精光閃爍,充滿了誓在必得!
“張福,立即通知附近州府,朕,要擇日迎回朕的皇後公主,令他們即將準備鳳輦花車,不得有誤!”
“另外……叫人動手吧!碩親王那裏,盡量派人周旋!沒朕的命令,不許他過來這邊!”
他的女人,自然有他好好守護。z4ob。
其它的男人……想都別想!
“是!皇上,老奴這就去辦。”
張福躬了躬身,立即飛也似的出去,心下的歡喜,簡直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出來這麼久,終於要回去了。
還不知道京城的宮裏,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呢!
是夜,星空之下。
夏季的夜晚,很是清爽。
雲若離住的這個小小的院子,雖然不大,但卻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白日那一場怪異的情況出現之後,雲若離便早有所覺。
那些蛇,絕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就出來,用來恐嚇李嫂的。14554883
它們背後的來人,想要對付的,或者隻是他,也或者隻是玉兒。
但到底是這些來人是什麼路數,他還暫時摸不著底。
如果是龍子謹,他便不會獨自一人上門,也不會放蛇咬自己的女人跟孩子吧?
如果是龍昱昕,他根本就舍不得傷玉兒一根汗毛,更是看得孩子比自己的命根子還親!
可是,除了這兩兄弟,那又會是誰?
雲若離在屋裏待不住,便緩步走到了院中,細細的思索著。
白日的溫謹就是龍子謹,這個認可,已經不用懷疑。
那麼剩下的……還會有別的什麼人,正隱在暗處看著他們嗎?
“若離!若離!”
正想著,屋內突然玉歌的尖叫,雲若離眸光一閃,飛也似的撲進屋去。
一道黑色的人影倚窗而立,指間一把寸餘長的銳利匕首緊緊的貼在軟軟的脖間大動脈處,稍有不慎,軟軟便會危險。
玉歌渾身發抖,臉色發白的正與那人麵對麵正僵持著。
“玉兒!”
雲若離進來,頓時眉頭一蹙,雙目如劍的射向那黑衣人,厲聲道:“你是何人?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闖進這裏來?!”
一手胸前,一手背後。
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淵渟嶽峙的站在那裏,仿佛一座千餘丈的高山一般,可仰望,而不可越過!
黑衣人嗬嗬一笑,卻並未把雲若離放在眼中。
甚至還索性一把,將蒙麵的黑布拉下,一張平淡無其的臉映入眸中,他譏諷的道:“雲大師之威名,在下早有耳聞。如今既然敢如此大膽的前來劫持公主,驚嚇娘娘,在下也早就抱定了必定的決心!所以,在下勸得雲大師還是小心一點!否則,在下一個手滑……公主這樣一個如花骨朵一般的孩子就要這麼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