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一次西門若秋使出此技便是要取他性命,心神巨顫間瞬間向後退去,響箭也顧不得拿,剛才幾次對戰他與西門若秋的位置已經調換,背對著破廟的舊門,這一退後,頓時接近了那扇木門,他一猶豫,不敢進入門內,擔心西門若秋在其中步下機關,但眨眼間西門若秋劍勢已到,無數劍影好似片片流星劃過天際,紛紛罩向司馬無敵。
司馬無敵脊背一涼,望著眼前漫天的劍影,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我命休矣!鬼頭刀一展,下意識擋在胸前,隻聽得叮叮當當幾聲脆響,司馬無敵手腕一痛,鬼頭刀已然掉在地上,頸間一涼,秋水劍瑩瑩劍刃橫在頸前不足一寸處兀自輕顫不已,森森寒意自其中散發而出。他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沒死。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西門若秋那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輸了,依舊這麼不堪一擊!”司馬無敵大腦剛一回複便聽到了這句話,作為堂堂華山派掌門,他心中不由大怒,但想到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內心頓時隻剩下悲涼,一切都像是失去了意義,忍不住想要挺身向前,尋求解脫。
突然,他雙目餘光所及,隻見身旁三丈左右的陰影處兩個黑影正鬼鬼祟祟的慢慢移動著,黑影躲在暗處,十分模糊,若不是他偶然瞧見,怕也是難以發覺,他略一思索,已經想到那兩個黑影正是適才破廟中與西門若秋一起的兩個小孩,心念一動,心頭有了計劃。
望著眼前的長劍,司馬無敵突然笑了起來,他了解西門若秋的性格,雖身負絕世武功,卻心腸太軟,不願殺人,適才他本可一劍刺下,殺了自己,卻又兀自撒手,說了那麼一句話,別人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他卻明白,西門若秋並不想殺他,這一來,他正好有了反擊的機會。
隻見司馬無敵大笑著緩緩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鬼頭刀,對一直橫在身前的劍刃不以為意,他望著西門若秋,麵色變得平和,說道:“西門兄劍法如神,我是甘拜下風啊!今日承蒙手下留情,大恩不言謝,兄弟這便回了山門,從此再不踏出華山派一步,不知西門兄意下如何?”聽了這話西門若秋臉色也緩了下來,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你能這樣想最好了,你能退出那所謂的'天道盟'少做壞事,今日之事便全部作罷,我便是死了也不怪你。”說著撤下秋水劍,歸入鞘中。
司馬無敵神色一肅,對西門若秋抱拳道:“在下聽信奸人蠱惑做下錯事,不顧情義害得西門兄身負重傷,還中了巨毒,實在是慚愧不已,可在下卻真的沒有解毒之物,懇請西門兄責罰。”西門若秋一笑道:“我死固不足惜,隻要你從今往後不要在做違心之事便足夠了。”
司馬無敵再一抱拳,道:“西門兄仁義之心著實令人敬佩!”之後說聲告辭,轉身向遠處走去,方向正好是無雙二人所走方向。
西門若秋見他已走,精神放鬆,身上的痛楚頓時顯現出來,一陣鑽心疼痛從胸口傳過,他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大大噴出。同時,小腹一涼,卻是秋水劍出鞘的後遺症慢慢發作起來,他今日身受重傷,為了快速逼退司馬無敵,迫不得已,使了“秋水劍”出鞘,後果卻也早已料到,雙腿逐漸變得沉重,他索性便坐在了地上,心中卻是不由苦笑,沒想到堂堂劍聖,劍法絕世,竟會淪落至此,他不知道響箭的事,料想不多時其他四位掌門便會尋至此處,自己今日是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了,但旋即他又釋然,即便自己死了但那“神木令”卻是安全的,這一來又突然想起了無雙二人,心中尤自想到“那個小飛總讓人覺得有一種不可靠的感覺。”眼睛卻不由向遠方看去。這一看,他全身一震,神經瞬間繃緊。
如水的月光下,隻見一個黑影雙手高舉大刀向著角落裏的兩個模糊影子狂斬而去,刀背揮動間月芒反射,恰好照在西門若秋的臉上,西門若秋不及多想,右手疾抓秋水劍,下意識向著黑影猛擲出去。劍影飛射,千鈞一發間擊在大刀刀刃之上,刀身檫著兩個影子砍在地上。
“啊!”驚叫聲中,正是無雙和小飛兩人,二人事先沒有發現有人已悄然走至他們身旁,更沒覺察對方一言不發便要痛下殺手,直到西門若秋長劍飛來,對方大刀砍在地上這才發覺,是以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