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竹鈺可不相信張白易能作詩,而且是此等佳作,《春夜喜雨》的作者楠竹鈺壓根就沒往張大少爺身上想。
“今天在西湖一位姓董的公子作的。”張白易一時不好找出什麼借口搪塞,幹脆推到董小倩身上。
“去西湖玩也不叫上我,你這人真是不夠義氣。”楠竹鈺大呼後悔沒去,
“那位董公子能作出此等詩作定不是普通出身的讀書人,你應該多與之親近親近。”楠竹鈺突然正色道。
“嗯”,張大少爺心中很是感激,楠竹鈺雖然玩心很重,但到關鍵時刻卻能處處為自己著想。
“三少爺,到了。”馬夫在外麵喚道。
張白易與楠竹鈺二人下了馬車直奔醉花樓走去。
“喲,楠公子與張少爺來啦,快,裏麵請。”兩人剛到門口,老鴇就喜盈盈的迎了上來。
兩位財神爺來了,老鴇自然笑的合不攏嘴。
半老徐娘的老鴇扭著肥胖的身體欲往張大少爺身上靠,張大少爺身形一閃躲了開去,老鴇並不生氣順勢靠向楠竹鈺楠三少爺。
楠竹鈺一把摟過老鴇,在其圓潤的屁股上狠狠摸了一把。
三人走進醉花樓,入門便是一出廣闊的大廳,大廳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
四周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房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也都是名玩器具,極盡奢華,左右各放著一個半人高的香熏爐,散著淡淡的幽香。
此時,醉花樓裏已經人滿為患,迎客的女子一個個穿著單薄的衣衫,****半露,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尋找各自的伴侶。
才子風流,佳人嬌俏,一個個都攬花入懷滿眼春意,整個醉花樓都透著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景象。
“金柳含情,翠鶯嬌囀,彩衣如幻,香玉潤瓊瑤。胸膩凝脂映雪,惹無數、登徒來褒。弦歌起,荊娘賽舞,靜琬炫輕腰。迢迢。何處遇,天香窈窕,國色妖嬈?試想吾來歲,年亦華韶。王謝豪門偶過,暗生意、嫵媚輕拋。拈花笑,十年一瞬,須賺個喧囂!”一名書生喝的大醉,摟著一名綠衣清倌人站在酒桌上,一隻手臂揮舞著現場吟起了詩來。
張白易與楠竹鈺在老鴇的帶領下來到二樓的雅間,楠竹鈺隨手丟給老鴇一定足有十兩的銀子,叫了一些酒菜和兩個清倌兒。
張白易二人坐在臨窗的位置向下眺望,作為現代人的張白易還是第一次來這種煙花之地,略微有些緊張,看著下麵你儂我儂的場景感覺有些似做夢。
“白易看什麼呢?”楠竹鈺順著張大少爺的眼光看去,臉色瞬間冷了下去,“又是這幾個醃臢人。”
聞言張大少爺這才注意下麵的人,隻見一個肉球十分搶眼,一襲灰色長袍,左手執扇在下麵誇誇其談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又碰到閔水旺這幾個混蛋了。”楠竹鈺恨恨的說道。
張大少爺看到閔水旺等人也是一陣鄒眉。
“諸位公子,我這有一上聯,思敘良久始終不得下聯,不知哪位公子幫在下作出這下聯。”閔水旺對周圍眾書生拱手道。
“哼~什麼思敘良久不得下聯,這胖子分明是又開始賣弄學問了。”楠竹鈺一臉鄙視的說道。
“我的這個上聯是,”閔水旺停了一下待吊足了眾人的胃口才朗聲道:“一雙玉璧千人枕,不知哪位公子可對下聯!”
“閔兄這個對子不難,江某不才,恰恰對的的出,”一個江姓書生起身拱手道,“我對,半點朱唇萬客嚐。”
“這些人真是無恥,竟說些這麼露骨的對子。”楠竹鈺上二樓雅間憤憤的看著下麵。
人家對子露骨,你那:金槍一杆時時入,紅蓮兩瓣日日開的對子比這更直白,更露骨,更無恥,你還好意思說人家無恥,張白易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