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子出完命題,白耀文和上官倩兒開始靜靜的思索詩作,場麵一時安靜了下來,
忽然,貴賓席之上傳來幾名士子的驚呼之聲,
接著,評委席上的夫子們攸然的站起身來,
夫子起身,其他的才子似乎也很震驚,同時踮起腳向貴賓席上眺望,
這突如其來的騷動惹得全場出現一陣嘈雜,
接著就聽到一名才子勃然作色道:“哪裏來的大膽狂生?真是豈有此理!”
一向號稱豔若桃李冷麵容,冷若冰霜身骨輕。聰慧才情如江河,不讓須眉顯風情的東升第一夫子的上官倩兒,待看清怎麼回事之後,旋即,臉上便罩了一層寒霜,:“豈有此理,此人是誰?竟敢……如此無禮……”
上官倩兒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眼神之中既憤怒又是震驚,那是在貴賓席最後排,赫然有一個穿著白袍的少年才子酣然的趴在坐席上睡著了,隱隱還能聽到鼾聲!
因為距離太遠,加上貴賓席上的眾人當著視線,如果不仔細看,還根本發現不了,
“這樣的場合,竟然有才子能夠酣然入睡,此人究竟是何人?”學政大人緩緩站起身來,
這一聲喝,全場的才子都站起身來,
畫舫鬥詩台的一角,葉寧正安靜的看著畫舫上發生的一切,嘴角得意的一翹,
忽然眼角一冷,
哼~得罪本公子,本公子讓你眾矢之的,身敗名裂,不對,你沒有名,讓你臭名昭著,
所有的才子似乎也發現了什麼,慢慢的從坐席之上退開,
而此時貴賓席上眾多人還多數蒙在鼓裏,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唯獨角落裏的葉寧笑的極為開心,
上官倩兒則是麵罩寒霜,隻不過冰冷的神色之中還帶有微微一絲厭惡之色,
這個無禮的才子終究藏不住了,
“發生了何事?”
周圍不知情的才子貴賓七嘴八舌的道,
接著便聽到夏侯中書院的脾氣最為火爆的丁璿夫子“啊~”的一聲驚呼,接著丁夫子勃然而起,竟要向貴賓席的方向衝過去,
“肅靜,都肅靜!”
顧況大聲喝道,
學政大人一句話,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而場上的才子自動分開兩邊,讓出了一條路,
這一來,貴賓席上的情形已經一目了然了,
學政大人一聲“肅靜”全場安靜下來之後,大家聽到的便是此子沉睡的鼾聲……
堂堂的西湖詩會,所有的才子精神高度緊張,無一不竭盡全力作詩,在這等場合,竟然有參與詩會的才子沉沉的酣睡?
這要是傳了出去,西湖詩會顏麵何存?
貴賓席上,張三金臉色大變,隻覺得腦袋裏麵“轟~”的一聲,眼睛發黑,幾乎要當場暈倒,因為張三金認出了趴在桌子上的是誰,
這個孽子!
張老爹有種掐死張大少爺的衝動,
張三金如今很後悔當時新婚燕額時的衝動,
動怒歸動怒,但自己兒子闖的禍不能放任不管,
沒辦法,誰讓自己有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呢,兒子過隻有自己這個當父親的挽救,
“稟報學政大人,此子名叫張白易,是我不孝兒,犬子年少不懂事,還請學政大人能網開一麵,”張三金匆匆起身攔在學政顧況的身前,他眼睛狠狠的盯著張白易,滿腦門都是汗。
奈何張白易仍舊趴在座位上不知發生了何事?
學政大人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人,顯眼他也已經認出了眼前此人是首富張三金,江南商會會長,
顧況沒有說話,但從表情看,顯然氣的不輕,
楠竹鈺此時才恍然警覺,他悠然扭頭,待看到趴在坐席上的張大少爺後腦袋中響起一聲悶雷,
“壞了,壞了,這一下闖禍了,張白易啊張白易,你……怎麼能……行如此荒誕之事,”
楠竹鈺連忙用腳狠狠的踢了一下張白易,
“唔~”由於睡的太死,張白易輕哼一聲,腦袋竟然偏向了另一側,雙手枕著頭又沉沉睡了起來。
近距離可以看清,他所爬位置的下方留有一灘水漬,竟然流起了口水,
楠竹鈺一咬牙,狠狠的推了張大少爺兩下:“張賢弟,張賢弟。”
仍舊沒有反應,
畫舫上上,眾人一陣皺眉,個個搖頭
張三金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聲喝一聲,一腳踢在張白易所爬的座椅上:“張白易,你個小兔崽子,給老子起來。”
“啊……”
張大少爺如被針刺一般瞬間一彈而起,嘴中嘀咕道:“啊?詩會結束了嗎?終於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