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濤寬厚地拍拍她的手:“怎麼不會?你認識的都是些所謂的成功人士,其實矽穀的華人大多數還是很辛苦的。別的不說,就說結婚吧!旅美華人男多女少,大多數中國男人不敢娶他國女人當老婆,很多人都是回國娶妻。結果,很多國內的女孩都是拿矽穀男人當跳板。矽穀的華人每天為了工作疲於奔命,沒辦法跟外國男人拚生活情調,在國內娶來的老婆很多都跑了。”
晏雯曉眨巴著眼睛問:“你不是因為這個才回國創業的吧?”
伊濤看著晏雯曉那充滿疑問的眼睛,不苟言笑地回答:“正是,不然怎麼會遇到你?”
晏雯曉的眼珠又標誌性地轉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把手從伊濤的手裏抽出來,在他胸口一頓亂捶:“你這個壞人。”
不過,她很快就停了手,把嘴湊到伊濤耳邊問:“我聽說矽穀晚上沒什麼好玩的地兒,你在矽穀怎麼解決那個問題的?”
伊濤很想跟她說賽琳娜的事,腦子裏回旋了一下這個念頭,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嗬嗬地笑著,低聲說:“我跟大多數男人的方法一樣。”
晏雯曉懷疑地問:“真的?”
“真的。”伊濤像上刑場一樣堅決。他的好朋友中海信科技園的總經理毛英華曾跟他說過,跟女人坦白那就是自尋死路。
晏雯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自己坐在一邊望著前方的高速公路發呆,良久才說:“難怪烏梅姐姐說你是難得的好人。”烏梅會這樣評價自己?伊濤一時有點不相信,但是馬上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個評價一定是俱樂部的副總經理鄭逸群給的。
不過,晏雯曉一個新的問題又來了,依舊很嚴肅:“那麼,你回國以後幹沒幹壞事?”
這個問題有點難,說幹了肯定不行,說沒幹她又不信。想了一下,伊濤反問:“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他這樣反問就是給自己設立了個防禦陣地,不管晏雯曉怎麼問,他都有了回旋的可能。
晏雯曉想了想問:“真話怎麼說,假話又怎麼說?”
“為了叫你高興,我可以把自己打扮成柳下惠,甚至把自己說成是純情文藝男,為了愛情不跟愛情以外的女人接觸,不過這肯定是假話。”伊濤嚴肅地看著晏雯曉。
“你倒是挺實誠,那你就說說你跟多少個女人有過接觸吧?”晏雯曉似笑非笑地看著伊濤。
伊濤心裏明白,這是個智力題:“你得先給我個定義,是算相互眉來眼去的,還是對方對我眉來眼去的我沒受理,還是我給人家拋媚眼兒人家不理我的?”
晏雯曉眨起眼睛來,但是幅度明顯減慢,半天才回答:“你有點偷換概念,我指的是那方麵。”
伊濤指了指前麵的司機說:“公眾場合,我拒絕回答。”
晏雯曉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那好,這個問題先放在這裏,晚上睡覺前回答。”
伊濤嘿嘿一笑,揶揄道:“你真是演員,演電視劇演熟練了,問問題也帶連續劇的?”
晏雯曉嘿嘿一笑,有些陰險地說:“這集打住。”
話音剛落,司機回頭說:“要下高速了。”
伊濤“嗯”了一聲,然後看著晏雯曉,問:“這個小城景色怎麼樣?”
晏雯曉幽幽地說:“哪還有心情欣賞美景哦,醜女人見公婆,緊張死了。”
這個回答跟剛才那個問題對於伊濤來說可謂是冰火兩重天,這個回答讓伊濤心裏暖暖的,說明晏雯曉是很在乎自己的。看一個女人是不是在乎你,隻要看她對你家人的態度即可。
伊濤家的房子是在一個中產階級聚居區,雖然也有一個不小的院子,房子也有兩百多平方米,但是,明顯的就是普通的美國家庭房屋。晏雯曉說:“環境看起來還不錯。”
司機把車開進院子,裏麵馬上跑出一個身穿花格襯衫牛仔褲、戴眼鏡的女孩子,皮膚白皙,中等姿色,一看就是典型的知識分子家庭的孩子。她正是伊濤的妹妹伊波。
伊濤下了車,伊波上來拉住他的手,眼睛卻望著晏雯曉,說:“哥哥,你趕緊給我介紹一下。”
伊濤笑著說:“還用我介紹嗎?你不是她的粉絲嗎?”
伊波吐了吐舌頭,背著手,跳到晏雯曉的麵前,左看看右看看。晏雯曉被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妹妹,你看什麼呢?”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出水芙蓉、國色天香、如花似玉、傾國傾城、豔若桃李、絕代佳人,一流。”伊波像背誦成語小詞典一樣說出了一串成語。
晏雯曉的臉鼟地紅了,伸手在伊波肩上打了一下:“這孩子,怎麼這樣啊?”
伊波順勢拉起晏雯曉的手,親親熱熱地說起悄悄話來。
司機問伊濤行李放哪裏?伊濤指了指樓上說:“樓上最裏麵的房間,我們一起搬吧!”司機擺擺手,回答:“那怎麼行?”最裏麵的房間是伊濤的,雖然現在他長期在國內,但是偶爾回美國,他還是住在這間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