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暗流湧動 (2)(3 / 3)

接起另外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男聲,他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劉嶽平的同學,叫張安釗,晚上想請伊濤一起吃個飯。伊濤問:“在什麼地方?我對北京不熟。”

張安釗道:“你告訴我你在哪裏就好,我叫司機去接你。”伊濤告訴了張安釗地址,他說,“那好,一小時之後有司機去接你。”

伊濤跟張安釗客氣了一下,收了線。張安釗,這個名字很陌生,不過,既然是劉嶽平的朋友,那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他的確不是普通人,當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輝騰停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伊濤就一切都明白了。

車子沒有進城而是沿著五環一直在走,然後轉向香山,到了一個沒有任何標誌的鐵藝門,有人過來查證件,司機拿了一個紅色的卡片給他看了一下,就放行了。從鐵藝門開進去沿著一條不寬的路往山上開,路兩邊都是蒼鬆翠柏,遮天蔽日。伊濤心裏想:這種地方就是站在香山的鬼見愁往下看,也不一定看得到吧?這條路的兩旁有一兩條岔路,但是卻看不見通向哪裏?沿途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建築。

司機一直不說話,伊濤也不好問什麼。這種沉默更增加了某種神秘感,神秘,是一種感覺,但是,又是一種真實的存在。轉過一個路口,又出現一個小路口,沿著小路往林子深處開,前麵出現了一個有人站崗的鐵藝門,隱隱約約看到裏麵是一棟樣式古樸的別墅,兩邊帶著附樓,牆麵上爬滿了古藤,看樣子這別墅有些年頭了。伊濤心裏一動,他大概明白了這是一個什麼地方。

下了車,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迎了上來,表情平淡但是很有禮貌地說:“歡迎伊總,請跟我來。”本來伊濤以為他就是張安釗,但是這個年輕人說話明顯有江浙一帶的口音,顯然不是張安釗。

走進大廳,伊濤感到很意外,地上鋪著一種紅白相間的花色很俗氣的地毯,室內的家私樣式也很落伍,特別是沙發,上麵還罩著白色的布套,這似乎讓伊濤頓時穿越到了他小時候。那時候他去父親伊能德的單位,他們單位的辦公椅上也是有布套的。然而,這種落伍的家私並沒有讓伊濤感到落伍,相反卻讓他感到一種威嚴,他身上頓時有一種涼意。

年輕人把他引到沙發旁坐下,低聲說:“請稍等,領導在接見客人。”

年輕人端來茶,伊濤一嚐,滿口留香,絕對是極品龍井。這個小小的細節,讓伊濤心裏非常有感觸。市麵上那些動輒上萬一斤的茶,跟這杯茶比起來,那些簡直就是爛樹葉子。

過了大約有二十分鍾的樣子,從大廳旁邊的一條走廊裏快步走出一個中等身材、身穿白色襯衫的年輕人,離老遠就說:“抱歉,抱歉,伊總,有點事耽擱了,叫你久等了,安釗跟你賠罪了。”

伊濤趕緊說:“沒事,沒事!安釗先生。”他不知道怎麼稱呼這個年輕人,隻好用了一句中性用語。

張安釗的樣貌很普通,內斂,平和。他跟伊濤握握手,笑著說:“伊總原來這麼年輕啊,我聽嶽平提到你,他說起你的時候很崇敬,我還以為你是個老教授,原來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帥哥,還是博士,真是難得。”

伊濤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安釗先生見笑了。”

張安釗平和地笑著:“走吧,吃飯去,順便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穿過一條走廊,走進一個餐廳,裝修很古老,牆壁的木板上甚至刷著以前常見的那種清漆,有的地方已經磨損了,露出斑駁的木質原底。

餐廳裏有個大圓桌,圓桌旁坐著一男一女,男的長得很像一個小品演員,女的很豔麗,一種很俗氣的豔麗。跟晏雯曉和安妮比較起來,多了些風塵的味道。

張安釗介紹說這個男子叫賈忠安,是做金融的。賈忠安跟他使勁地握手,連聲說久仰。那個女人自我介紹叫林娜,卻一下子勾起了伊濤的心事:賽琳娜!

賈忠安給伊濤的名片是一個他沒有聽說過的公司,是做私募股權融資的。翁林誌控製的埃弗頓投資銀行也有這個功能。林娜說自己沒有名片,也沒說自己是做什麼的,隻是跟伊濤交換了個卡片。

大家坐下,張安釗顯得很隨意地說:“今兒個賈總帶來一條娃娃魚,這可是稀罕物兒,咱們嚐嚐?”

“啊?娃娃魚?不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嗎?”伊濤有點大驚失色。

賈忠安趕緊解釋:“這是養殖的,養殖的。”

他這樣一說伊濤才放下心來,要是真吃保護動物,他還真是不落忍。

張安釗問伊濤:“喝點什麼酒?我聽嶽平說,你的酒量很大。正好,賈總也酒量大,你倆PK一下,我來當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