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濤接過來,晏雯曉跟他聊了一些自己在橫店的事情,尤其是那個投資商對她的騷擾,伊濤也提出要去橫店探班,晏雯曉沒有同意,借口當然是怕鬧出緋聞。不過,可能是感覺到了伊濤的失望,她接著說:“伊濤,請相信我,我不是不愛你,隻是你們局外人看不到我們這一行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你能理解嗎?”
伊濤幹巴巴地回答:“理解。”他不得不承認晏雯曉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他總是覺得自己跟晏雯曉一直不見麵,這恐怕會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淡薄。
晏雯曉可能感覺到了什麼,她解釋道:“伊濤,你知道我愛你,但是,我也愛自己的事業。不管怎麼樣,一個紅極一時的女演員,充其量不過是個演員而已。你知道怎樣才能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電影明星嗎?有時我們得選擇合適的時機,得到讓自己大放異彩的角色,現在這個角色就能讓我大放異彩。所以,我不能失去它。你明白嗎?”
伊濤輕咳了一聲:“明白。”
晏雯曉忽然轉了話題:“伊濤,你聽我說,這幾天你一定要陪好安妮姐,她今後會對你的事業和我的事業都有幫助的,明白嗎?陪好!”晏雯曉最後一個陪好,語氣很重,似乎在暗示什麼。
伊濤“嗯”了一聲,不過,他心裏有某種不安,似乎覺得晏雯曉發現了他與安妮之間的事情。他有些不安,也許他跟晏雯曉這份感情會落入俗套,落入一個誰都猜得到的結局。失去、受傷、痛苦,也許你會痛,也許會永遠帶著未愈的創傷,不論是自己留下的還是別人刻上的,隻能指望時間的流逝而遺忘。
船艙裏的廣播響了,是通知大家去參加船長晚宴。伊濤又跟晏雯曉隨便聊了幾句,晏雯曉收了線。伊濤拿著電話有點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跟晏雯曉之間到底處於一種什麼狀態,自己與她的感情會繼續下去嗎?會順利嗎?他心裏毫無頭緒,一塌糊塗。
“怎麼?心裏不好受?”安妮臉上的肌肉在不規則地微微抖動著。
伊濤沒有表現出什麼,隻是搖搖頭:“沒什麼!”
安妮凝視著伊濤,嘴唇緊閉,臉上很陰鬱,半晌,她才說:“好了,換衣服吧,我們去參加船長晚宴。”然後,伸出手在伊濤的胳膊上輕輕地拍了拍,就像一個幼兒園的老師。
船艙裏麵沒有更衣室,伊濤開始還有點尷尬。但是,當他看到安妮大大方方地在他麵前換衣服的時候,他也逐漸平複了心情,換上了晏雯曉給他買的那套衣服。
安妮換上了一件黑色鏤空的晚禮服,與她的皮膚對比很強烈,尤其是後背上有個大V,上麵是鏤空的,既不是完全暴露,卻又隱約能露出些性感部位。
伊濤站在安妮身後看著她化妝,安妮在鏡子裏向他嫣然一笑,伊濤上前扶住她的肩。她的肩部也是鏤空的,伊濤可以感覺到她皮膚的滑膩,一股熱流從小腹升起。
也許安妮感覺到了什麼,她在鏡子裏衝著伊濤笑笑:“不準胡思亂想。”
伊濤有些像被看穿心事的小學生,馬上紅了臉。安妮似乎有點開心地又笑笑:“怎麼?想幹壞事?”
伊濤趕緊搖搖頭,但又點點頭,一時間感到臉上滾燙,皮膚似乎都要漲開,耳朵裏似乎也在嗡嗡地響。安妮沒有回頭,伸出手在伊濤撫在她肩頭的手上拍拍,柔柔地說:“乖,我們還要去參加晚宴呢!”
伊濤點點頭,站起身來,走進那個微型的洗手間,用冷水洗洗臉,看著鏡子裏那個外形俊朗的男人做了個鬼臉,那人也跟他做了個怪異的表情。
伊濤跟安妮挽著手走向大廳,走道稍窄,但從腳下一直延伸出去長達幾十米的地毯,圖案精巧,色彩雅致,兩側牆壁上抽象派的藝術作品,使人早已陶醉在獨特的浪漫藝術氛圍中。沿途遇到一些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不斷地打量著他們。安妮捂著胸口說:“伊濤,我心裏有些不安,你說,我穿得會不會太過誇張?”
伊濤慢慢地走著:“你為什麼這麼問?”
安妮低聲回答:“沒辦法,誰讓以前參加過一些晚宴,講明是正裝出席,結果變成大多數人都是便裝出席。這樣,我們就會變得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