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伊濤還是後悔了好一陣子,覺得自己太奢侈了,跟晏雯曉一起旅行坐頭等艙那是沒辦法,自己旅行還坐什麼頭等艙?這一覺睡得可夠貴的。
登機之前,伊濤坐在機場的貴賓候機廳裏,不自覺地又進入了微博。這回關於晏雯曉的事情更多了,甚至有人說她跟過去幾個出事的官員都有關係,還有鼻子有眼兒地說某逃亡大亨也跟晏雯曉有一腿,要是把這些東西都綜合起來,那麼晏雯曉幾乎成了全國政商顯貴的公共情人。伊濤一點也不懷疑這裏麵有些事是有根據的,但是大部分應該是捕風捉影的。其實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把晏雯曉描繪成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正看著,電話忽然響了,原來是鄭逸群,他問:“伊總,你晚上有事沒有?”
“怎麼?鄭總有什麼安排?”伊濤反問道。
鄭逸群回答:“沒什麼,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伊濤想了想回答:“那好吧!”
放下電話接著看那些關於晏雯曉的事情,他忽然意識到,這些鋪天蓋地的微博一定是有人在通過某種方式傳遞著消息,而且這人也是有強大的背景,借民意來達到某種目的。因為,目前有很多微博都在挖晏雯曉背後的男人,而且從那些問題上來看,絕對不是針對自己來的。
他也去晏雯曉的個人微博上看了看,她的微博上沒什麼,都是些個人的照片,多數是做鬼臉的,並沒有對這個事件有正麵回應。隻是有一條:真倒黴,這麼好的一件衣服報廢了。看評論,大多數都是粉絲的留言,有噓寒問暖的,當然也有罵人的。
晏雯曉不正麵回應可能是公司的決定,因為如果正麵回應恐怕效果不一定會好,甚至可能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要登機的時候,安妮打來了電話告訴伊濤,她剛跟晏雯曉分手,見了一個重要的人物,這個人物會通過一些方式跟晏雯曉開罪的那一方溝通,希望他們能放晏雯曉一馬。至少來說,在政治鬥爭過程中,不要過多地拿晏雯曉來說事。安妮語焉不詳,沒有具體說見了什麼人,也沒說這個人會用什麼方式跟對方溝通,可能是有所顧忌吧!
伊濤沒說太多,隻是問:“你什麼時候去北京?”
安妮回答:“已經申請了航線,正在等待起飛命令。”
伊濤道了聲一路平安,本想跟她說兩句親昵的話,但不知為什麼卻無法開口。
他向登機口走去,手機忽然接到了一個信息,他打開,是一句英文:“How do I love you?The words can not express my feeling。”是安妮發過來的。
他想了想,也回了一句:“兩顆心一旦結合,愛情就離開精致的巢,而那較弱的一個必為它有過的所煎熬。”
安妮那句是白朗寧夫人的詩,他回的這句是雪萊的。想想兩個這麼大的人還掉書袋,夠可笑的。
在飛機上睡覺的時候,伊濤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一座密林裏走著,身邊一個人沒有,耳邊不時傳來各種野獸的嚎叫,他感到很恐懼,忽然掉進了一個深淵,漆黑的深淵,他一直向下墜落,非常恐懼。他很想擺脫這種境地,可是他就像被什麼抓著,完全不能自由活動。
終於,他從恐怖中掙脫出來,睜開眼睛,發現飛機正在顛簸中。
伊濤向來對飛機的顛簸習以為常,可是不知道怎麼,也許是突然醒來沒有心理準備吧!他忽然感覺有些恐懼感,假如自己真的哪天出了問題,父母的心願誰來完成?他們一直想有個孫子,如果自己沒了,他們會不會萬分的失落?不行,要抓緊完成他們對自己的期望。可是目前跟自己糾結的兩個女人,哪個能跟自己走到那一步?於是,他的心裏又糾結起來。
好在飛機很快就著陸了,飛機剛剛停穩,他就打開了電話,撥通了遠在加州的父母的電話。今天很順利,他一撥通,接電話的就是母親樂振英,她說自己和父親伊能德剛剛吃過早餐,父親伊能德去收拾院子了,因為是周末,伊波正在睡懶覺,還沒起床。
伊濤問:“她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啊?”
樂振英歎口氣說:“都成我們的愁了,不然叫她回國吧,在那裏選擇的餘地多。”
伊濤勸道:“媽,我覺得問題並不在於伊波,而是在於你們。”
樂振英馬上劈裏啪啦地嚷嚷起來了,大聲地說:“你什麼意思啊,你怎麼又怪上我們了,一大早就打電話叫我心裏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