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和不二並肩往校門外走的時候看見綠野抱著書包從球場裏出來。不二衝她點點頭示意告別,換來女孩子有點羞澀而溫婉的道別。
幸村的目光從少女身上淡淡劃過,沒有停留。
——他從來不是大度的人,感情上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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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野千鶴將書包放在長凳上,目送著那兩個人並肩而去的背影,潔白的貝齒一點點咬住了粉紅的唇。
——那樣的和諧,看起來真刺眼不是嗎?
哪怕是錯覺,也讓人不安得想要親自動手去拆開呢……
讓討厭的人再也觸碰不到我的陽光就好了……
嗬。算了,總有機會的。千鶴,千鶴,你要冷靜啊。
現在——作為暫時的經理——好像應該整理一下球啊儀器啊再記錄一下今天每個人的練習情況比較好。
【呐,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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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和幸村走在回幸村家的路上。
“……剛剛柳又去國中部了?”
“切原的文化課還達不到直升的水平。英語拉得太多了。”幸村皺了皺眉,“真不省心。”
“柳在一定沒問題的。”那位軍師怎麼會允許自己預定的少年脫離了掌控範圍?唔,重點似乎被帶跑了啊,“精市怎麼看毛利前輩今天的發揮?”
“毛利前輩的進展不可思議的快。周助的進化已經很快了,然而世界比賽結束的時候,你應該已經超越了毛利前輩的水平,但現在——他強了太多。”
“的確——精市覺得,如果是你對上毛利前輩的話?”
“……很難說。”鳶紫色的少年沉吟半晌,最後也隻能給出了這樣的答案。毛利的實力出乎他的意料,今天的比賽使用的絕招不多——或者說他的絕招一直就不多,但是伺機而動的本領讓人覺得某種野獸的血液潛伏在他的身體裏,永遠能夠本能般地捕捉到最好的時機。即便是自己……精神力的操縱勝一籌,但技巧和時機的把控方麵,不好說。
“真的很強啊。”不二慨歎,“那個招數直到最後我也沒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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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前輩,應該已經邁入了‘次元級強者’的大門。”
“次元級?”不二偏長的睫毛閃了閃,“這個分類……”現在就已經普及到高校了嗎?
“分類其實不太標準,概念也尚模糊。一定要界定的話,U17裏平等院和德川兩位前輩的比賽,是次元級的一場比賽。尤其是最後的那些絕招。邁入這個門檻,意味著球技的關鍵由戰略轉向意識層麵,不再是運用單純的五維來衡量,而是……更多的什麼。這個級別的選手似乎已經可以構建屬於自己的空間,招數的使用能夠完美地將現有的條件結合在一起,有著沒進入這一層次的高手所無法比擬的綜合能力。所以,哪怕五維數據一致,在真正的賽場上,次元級招數的使用會帶來天差地別的結果。”
“次元級招數……”不二沉吟了一下——這個詞,他前生略有耳聞,但沒有和任何一位這個層次的高手交過手。在青學的高中部,根本沒有這種水平的強者,網球部整體實力也隻是在二流行列裏。而他到了高二的後期已經很少參加比賽,到了大學,網球社分為兩種,一種是大眾娛樂性的,而另一種是精英性培養頂尖選手的。他忙於攝影,並且大部分課餘時間在體育周刊實習——以換取名正言順飛去歐洲看手塚的機會,根本沒有再網球上花什麼功夫,自然水平不夠進入頂尖選手俱樂部的大門。當時……精市還很遺憾來著,可惜的是自己哪怕有遺憾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