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毛利按捺著焦頭爛額的感覺,難得地擺出部長架勢,讓大部分非正選去訓練,留下來了部活的所有正選,還有不二、丸井、桑原。
正選的出勤表是難得一見的淒涼。
柳生比呂士,×。
仁王雅治,×。
綠野誠,×。
毛利收斂了所以平常慵懶或者漫不經心的表情,肅容看著麵前的一群人:“柳生轉學,確定無法參賽。仁王退部——隻剩下四天,以他的狀態,就算勸回來我也不敢用他。還有誠君……綠野,他手機關機,而且沒有請假,我之後會去他班上看一眼,但是以他的狀態我也不能保證。所以——”毛利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得做好現在的正選中隻有五個人可以上場的準備。這個數量不夠,所以,不二,丸井,桑原,你們三個遞補上了,參加比賽。”
“不用挑戰賽,直接任命嗎?”丸井沒有吹泡泡,這兩天,即便是一向笑容陽光的他也顯得有點陰沉。
“來不及。”隻有四天,而不二他們三個雖然訓練量一貫也很大,但也不是比賽的訓練量,必須迅速調節到比賽狀態。如果還要再比賽選拔,就更加來不及了,“我這是根據上一次挑戰賽的結果定的,其他人有意見讓他們找我。”毛利沉聲道。
不二動了動嘴唇。他……也無法保證狀態。沒辦法告訴精市,但那種愧疚感和自責感,還有……從觀月告白以來就再也沒有過的……對宿命的恐懼感……折磨了他昨天整晚。現在他都還十分恍惚。
——可是。不能說。
那些事情……太亂,太紛繁,太難以解釋。
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說出來沒有半點用處,隻會讓精市更加分心而已,有什麼用。他隻能努力一遍遍告訴自己,不是自己的錯,自己沒有做什麼。但,他到來後的,一片混亂的,已經和記憶中的命運分道揚鑣的立海,讓他越來越無法抑製住那種由衷的慌亂。
……可以的吧。多大的人了,隻是這種有點慌亂的情況而已,調整過來就好。
不二閉了閉眼睛,修長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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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治,可以進來嗎?”
房門被敲響。
仁王蒼白著一張臉,沒有什麼表情:“請進,媽媽。”
門被打開,卻不隻是仁王媽媽一個人。
看著父母看不出情緒的臉,仁王居然詭異地沒有什麼緊張感。不知道要說什麼呢?說他一時年少犯了糊塗還是幹脆覺得他不正常要好好矯正?準備痛心疾首地說他一頓還是直接下個最後通牒?不會也要轉學吧。其實沒必要了啊,另一個人都已經轉走了……
漫不經心地放任思維發散,仁王的臉上居然勾起一絲笑容:“爸爸也一起來了啊。”
仁王父親點了點頭,輪廓依舊英俊的臉上不見喜怒。
仁王夫婦在仁王的床沿上坐了下來。仁王坐在窗台上,逆著光,蒼白的腳自然地垂下去,輕輕晃了晃。
“雅治,媽媽首先要和你道歉,昨天聽到老師說的時候,太驚訝了,因為怕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所以一直沒有理你,不好意思。”
仁王怔了怔,看向母親的臉,那樣溫柔而誠摯的笑容沒有勉強,帶著淡淡安撫的意味。
“……媽媽……”他有些呆滯地,意外而又恍惚地張開嘴唇,喃喃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擔心了一個晚上吧。是媽媽的錯,應該跟你說清楚,我隻是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而已。”母親歎了口氣,伸出手,仁王看了看距離,順從地將身體向前傾去,讓母親的手落上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