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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自命天才,可我卻又那麼經不起考驗,我以為奇跡總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於是從此我便成了蠢才。可恨的是不管我是什麼,總是很多人說是才是,這讓我總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我想是因為大家都說我活著,所以我才活著。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練武,我以為自己喜歡,可我卻因為這樣失去了小黃,當我力所能及的時候卻力不能所及的做到這樣一件事情,這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也許我本來就是一個並不怎麼樣的人。如果我根本躍不過那麼高的牆,我覺得對於小黃被抓這樣的事我或許會心安理得,隻是我明明可以,如果不是腿上被砍了一刀。

當我擺脫追兵後沿著小路趕回到雨鎮打鐵老頭那裏,一路狼狽,來不及去回想我的一切,事情總是這樣,每當我剛要熟悉便再無瓜葛,我以為就此也許一帆風順,可遇到的非但是頂頭的強風,還為此翻了船。老丈在聽到小黃被抓住後表現的很淡定,淡定到了不那麼淡定的地步,準確的說我覺得他似乎很高興小黃被抓了去,因為他表現的就是這樣。我決定養好了腿傷就回去救小黃,老丈覺得小黃被抓並不一定是壞事,我質問他又能如何是好事,他說看天意。我說我擔不起天意這兩個字的份量。

老丈見我執意要救,淡淡道:你緣何不信天意?若天意要你死,你怕早已死了吧?就像你被砍一刀一樣,若是這刀上塗了紅花聞香毒,你又能喘到幾時?小黃有一本《熔兵藏心譜》,隻要他有這本書,他自然會安好無事,並且還會被照顧的很周到。

白色的光芒閃過,劃破屋中將要褪去的黎明,我把匕首架在老丈的脖子上,厲聲問他:你到底是誰?

老丈說:好淩厲的殺氣,我救你護你,你就是這般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又是‘叮嚀’一聲,匕首像插入爛泥中一樣插在了一塊鐵錠上。老丈看罷一個勁兒的可惜他那一塊如花似玉的破鐵。

老頭說《熔兵藏心譜》除了我不知道之外,江湖之中是個習武之人都知道那是一等一的寶物,可這書想要找到秘訣必然有自己的一套章法,是真正的一套章法,因為那本書本身是亂的,隻有口口相傳一套正確的翻閱順序才能得知其中奧秘。按照圖譜煆出的兵器,自身便有一股靈氣,好像活著一般。老丈生平隻打過兩把,第一把是劍,打出之後江湖上為了這把劍鬧得腥風血雨,與此同時那把劍的高仿低仿各種仿的版本更是引的爭鬥一片,最後那把劍使用的人死後,劍做了陪葬,又被人挖了出來拋屍荒野,劍便從此不知去向。老丈打的第二把,便是我用的匕首。老丈覺得《熔兵藏心譜》太過不俗,因此未曾流露出半點關於這本書的消息,沙城之中又是江湖中魚龍混雜之地,自然會讓小黃幫助煆兵,而小黃初涉此書,必然需要時間,雖不能領略要點,但至少比普通兵器要好用百倍,到那個時候這幫人以為自己拿到了神兵,更會讓小黃多打兵器,而不知自己所用的仍然是一塊廢鐵。

我冷冷的看著他說:我覺得我不能相信你太多,因為你沒有說的太多。

他說: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信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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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仍舊建議我去找在京城的於大洋,如果我那麼想去救小黃的話。他一再的告訴我小黃被抓不是壞事,我始終不肯相信。但我覺得憑我自己真的是沒戲的,因此我想找到於大洋是必然的事情,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我總是不明白為什麼我接觸到的事情總是隻有一個選項,就像兩道菜被別人問起那一道菜好吃,而我看到的則是為什麼隻有好吃這一選擇,事實上我覺得都不好吃。

老丈依然樂嗬,我仍然那麼迷茫。

我趁著夜色回到了雪邦,在師傅的墳前默然無語,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回來,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裏沒變的一切都沒變,好像我不曾離開一樣。幾日後我決定去京城,幾日裏我依然如往常一樣待在房頂上,雪邦之中不知為什麼出現了越來越多帶兵器的人,而雪邦是不允許帶兵器的。紅樓還是那個紅樓,姑娘還是那麼幾個姑娘,不管是賣糖葫蘆的還是開客棧的,一切都並沒有因為我的離開而改變,我覺得諷刺的是我總是把自己以為的很重要的。幾日後我牽著馬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隻長毛狗,不同的是我發現他的毛更長了,已經遮到鼻子了。這下我便不能確定它是不是在看著我,因為我已分不清它的頭和屁股。然後它叫了兩聲,我才知道此前我一直把它的頭看成了屁股。我蹲下摸著它的頭說:你若是餓了,我給你錢你自己去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