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沈祁舒逃婚的事賀家人瞞的死死的,沒成想老太太看著外麵天氣好去花園逛了逛正好遇見嚼舌根子的,在那說沈祁舒逃婚的事。
老太太一口氣不順,直接暈了過去。
望著兒媳那擔憂的麵容,賀老太太不禁悲從中來,“我的舒哥兒啊,如果舒哥兒他身體健健康康的,那任由他怎麼折騰我都不管。可是,你作為他的嬸娘,心裏應該很清楚他那孱弱的身子骨呀!這些年來,我們全家小心翼翼地嗬護著他,好不容易才讓他熬過了那個要命的十八歲生辰,本想著趕緊給他尋一門親事,好拴住他,不讓天上的神仙給他攝了去。誰曾想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居然如此莽撞行事,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跑出去了。萬一在外頭遭遇個三長兩短,叫我這老婆子可怎麼活喲……”說到此處,賀老太太又是心痛又是憤恨,揚起手狠狠地朝床上拍了一巴掌。
賀老太太呼吸有些急促,一旁的賀夫人見狀,趕忙伸出雙手輕輕拍打賀老太太的後背,同時柔聲安慰道:“母親莫要如此激動,小心傷了身體。那大夫不是都說了嘛,舒哥兒的身子已然大好,況且他向來聰慧過人,定然不會有什麼事的。您這般過度憂慮,倘若舒哥兒平安歸來時,您卻因憂心成疾而病倒了,那可如何是好?”
聽到兒媳這番話,賀老太太緩下情緒,用手中的手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說道:“嫻姐兒啊,我怎能不擔心呢?那可是我的親外孫,沈家唯一的人了。”
賀夫人輕輕點了點頭,伸手握住賀老太太的手,“母親,舒哥兒是個有運道的,這次他離開說不定會帶來什麼好消息。”
賀老太太聽出她的意思,瞬間抓緊了她的手,兩人對視中互相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若是如此,也是最好的。”
婆媳二人一時之間不再多言,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賀夫人轉頭望向窗外,隻見外麵已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寒冬時節,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給整個大地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絨毯。
又是一年了。
與此同時,在城中的一家成衣店內,沈祈安正忙碌地挑選著衣服,並將它們一件件拿起來在楚斷塵的身上比劃著。楚斷塵生得極為俊俏,五官精致如雕刻而成,隻可惜由於長期遭受虐待以及營養不良,他如今雖然已經十四歲了,但身量看起來卻還不及八九歲的孩童那般高大。
沈祈安比了好幾套衣服都沒有太滿意的,到底是太瘦了,虧空了十幾年的營養不是他半個多月就能補回來的。
“小矬子,以後每頓飯都給我多吃一碗,聽見了嗎?”
“聽到了。”
“老板,拿這幾件結賬。”
“好嘞,公子您這邊請。”
“沈哥,我們還要找我表兄,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去了,你拿著這塊玉佩,這是我自小帶著的,門房都認識。”
沈祈安點點頭,看著他們兩人半晌歎了口氣,手指在衣袖中掐算,“往西南走。”
賀裘有些不知所以,賀臻對他拱了拱手,“沈哥,再會。”
“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