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降世了’馮掌櫃淡然說道。
躺在床上的無天,一臉茫然,問道‘火靈降世?是什麼?’
馮掌櫃解釋道‘火靈降世,便是這天地間,出生了天生火靈之體的嬰孩。’
無天依舊茫然,繼續問道‘馮姨,什麼是天生火靈之體。’
馮掌櫃答道‘凡人修煉,必須修煉真氣,無中生有,使得真氣充盈體內。達到一定程度,便能感知到這天地間的靈氣。’
‘天地間靈氣千萬,其中最為主要也最常見的,便是五行,金,木,水,火,土。而這五行之道,修煉起來十分不易。即便有人能感知到這些靈氣,但修煉速度卻是十分緩慢。’
‘當然,也有天生就能感知到這天地間的某種靈氣,他們經脈內,天生就流淌著天地靈氣。’
‘而這火靈之體,自然便是天生體內存在火之靈氣的嬰孩了。’
馮掌櫃說著平淡,而床上的無天,卻是張大了嘴巴,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天地間還有靈氣,這修煉到一定程度,還能感知到這些靈氣。
無天問道‘馮姨,這天地靈氣有什麼用?’
馮掌櫃道‘能夠感知到天地靈氣的修煉之人,可比感知不到的,要強太多了。天道茫茫,人力有限,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專攻一道。希望得以窺視天道一角。而先天靈體,必然能夠達到那個境界。不過先天靈體,萬中無一。每每出現,必然引起天照。’
無天點頭,心中明白幾分,這先天靈體十分厲害。抬頭看了看窗外,窗外的天空依舊火紅。
馮掌櫃道‘這天照將會持續三日,所以三日內,這奉天城上的天空,會一直紅著。’
無天咋舌,這先天火靈之體,當真厲害,竟然能讓天,紅上三日。無天眼中泛著羨慕的光彩,同時也帶著幾分沒落。
比起那火靈之體,自己就好像米粒之珠,比之皓月一般。甚至,連米粒之珠都算不上。無法修煉,天生就是個廢人罷了。
無天心中歎息,宛如一潭死水。
神鼎宮乃九宗之首,更是五大神宗之首,如今天降火靈,本就強勢的神鼎宮如虎添翼,少則十多年,多則數十載,這神鼎宮,恐怕是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咚咚咚——
‘掌櫃的……’
門外穿來夥計的聲音,馮掌櫃聞聲,趕忙起來‘天兒,你在這休息,馮姨去看看。’
無天答應,馮掌櫃便出了門去。
‘大夫怎麼說?’馮掌櫃一出房門,便路出一臉焦急之色,小聲問著夥計。
夥計歎息著遙遙頭,道‘哎,掌櫃的,按您的要求,請來了城內有名的幾個大夫,現在正看著呢,不過……’
‘不過什麼?’馮掌櫃心急道。
夥計又歎口氣,道‘不過大夫都說,生氣已盡,無力回天。’
‘什麼?’馮掌櫃杏目一瞪,一臉慌張,朝著客房去了。
夥計搖了搖頭,趕忙跟上。
奉天城,飄香閣,客房內。
馮掌櫃坐在床榻旁,一臉擔憂的看著床榻上氣若遊絲的陳詩文。陳詩文雖然蓬頭垢麵,身上盡是血痕,甚至臉上,也有幾道血槽,但依然能看出,他臉上透出的英俊與正義。
‘哎……馮掌櫃,此人本就身子薄弱,加之幾日都未進食,又逢暴雪,陰寒之氣入骨。如此一來,命懸一線,卻又身受重傷,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老夫無能為力,告辭了……’一個郎中模樣的老者,歎息著說道。
‘陸大夫,您慢走。’送走了最後一位大夫,夥計走到馮掌櫃旁道‘掌櫃的,這能請來的大夫,都請來了,現在該……’
馮掌櫃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你去前麵忙活吧。’
夥計看了眼馮掌櫃,而後搖了搖頭,便離開了客房。飄香閣的夥計,都知道他們的女掌櫃,雖然風騷,但卻宅心仁厚,大仁大義。
床榻上,陳詩文忽然微微一動,雙眼緩緩睜開。
馮掌櫃見了,卻絲毫沒有欣喜之意,她知道,陳詩文生機已盡,這睜眼,怕是最後的回光返照了。
‘你醒了。’馮掌櫃一邊柔聲說著,一邊掏出懷中手絹,在一旁的水盆中打濕。
陳詩文看了眼馮掌櫃,欲要起身,卻被馮掌櫃按下。
‘出來有些時候了,我擔心小天有事,馮掌櫃……’
陳詩文一醒,第一件事,想起的便是幹兒子,無天。
馮掌櫃點點頭,打濕的手絹,輕輕擦在自己臉上,打斷道‘小天他在我這,你放心好了。’
陳詩文微微一愣,旋即釋然,也不多廢話,滿腔感激道‘馮掌櫃大恩,詩文無以為報,如今詩文時候不多了,唯一放不下的……’
說道此處,陳詩文暗淡的眼中,閃過一陣擔憂。
‘我知道。’馮掌歎息一聲,道‘小天的事,你放心吧。’
陳詩文勉強一笑,萬分感激的看著馮掌櫃,道‘既然如此,就麻煩你了,小天這孩子,雖然,愚鈍了些,但,他心性正直,善良。’
咳——咳——咳——
一邊說著,陳詩文一邊劇烈的咳嗽著,絲絲血跡,溢出嘴角。
‘小天他,咳——’
陳詩文又猛的咳了一聲,那張髒兮兮的臉,沒有一絲生機。
‘馮掌櫃,可否借筆墨於詩文一用。’陳詩文喘息著。
馮掌櫃一邊擦拭著臉上的胭脂,一邊將紙筆遞給陳詩文。
陳詩文接過紙筆,不加思索,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