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你找不出殺死我的辦法。
我親口告訴你。
如果真的我的死能換來你對帝林的好，那也許算值得，你我的宿命恩怨，也許會就此結束。
所以她想到這種未來，笑的是那麼不疾不徐，語氣是那麼輕柔，“再譬如，製造一個真空空間，將我關在裏麵，從此沒有空氣，就算複活，也隻會因為失去空氣立刻死亡，在死而複生中一直周旋，直到無盡的未來。”
她的表情仿佛不死是煎熬，死亡才是超脫。
那種超然物外的淡漠，讓他莫名的心口一痛，那雙紫眸陰鷙如霜。
“別說了！！”
他重重的說道。
慕芙蓉一派輕鬆自在的道，“我為什麼不說！我是提供給你殺死我的機會！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也許上輩子感情失敗了，被人欺騙背叛。
這一世……我不想選擇做決絕的那個人。
我想，就算被背叛，我仍舊愛你。
她張開雙臂，一副大無畏的樣子，“你要對付我的話，我就站在這裏，你何必要衝無辜的人下手呢。”
“他是你兒子啊！你那麼狠心的拋棄自己的親生兒子，你還是不是人啊你！”
說出這些話時，語氣仍舊那麼不甘。
“你已經拿走我的一切了！你難道真要看我死了你才甘心嗎？”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啊……”
“你說啊……”
因為搞不懂他的想法，她情緒一下子大決堤，眼淚從眼眶落了出來，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的掉在衣服上，掉在地上……
那種傷心絕望的哭臉，又讓他心口發疼，極為煩躁的道，“別哭了。”
她沒意識到自己掉淚了，尷尬的用手去抹，同時用力的吼道：“我難過，我傷心，我想哭！！”
皇甫帝督看著她的臉，心口越發的疼了。
別過臉道：“哭起來真難看。”
“難看也不關你事！！”
覺得自己哭了，太丟臉了……
“我……”
皇甫帝督剛說了一個字，就發現她似乎失神的摸著臉，出神了。
慕芙蓉剛才失控的落淚，轉眼就變成了一片平靜。
除了止不住的淚水從眼眶絕望的落下。
她表情變得平靜，又那麼漫不經心。
低聲苦笑著，“我以為在你殺我的那一刻，我的感情機能已經麻痹了。”
“帝林不是我的孩子……我卻並不想看到他被迦南帶走……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也許換位思考下，慕小白被迦南帶走，我想，我會很悲傷吧。”
她的臉，沉靜若永恒，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
“那孩子……太可憐了。”
“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仿佛要斬斷一些東西，亦或是在訴說著最後的遺屬。
聲音如滴落的梅花，無聲無息，卻帶著醉人的美麗。
“錯的不是這個世界，是我……”
“都是我做了錯誤的決定。”
眼淚如珍珠一般珍貴，讓白發男人覺得心口一下子似乎快裂開了。
望著她哭泣的臉，他覺得有些東西在慢慢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