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黑幕和白屏帶著部下一路前行,在前往塞外的一個山穀中設伏,靜候複龍幫的到來。
危機解除,丐幫和複龍幫先後離開芸水宮。因為兩派之間的淵源,師天翳在芸水宮多呆了兩日,才離開芸水宮。
夜無痕一直將師天翳等人送到雲龍山下,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師雨婷將他叫到一旁,道:“夜公子,咱們就在此分手吧,你別跟著我們了。”夜無痕笑道:“師姑娘,我沒事幹,想去塞外轉轉,正好你們回塞外,咱們就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師雨婷知道他什麼心思,隻是自己對肖子楓並未死心,不願讓他在自己身上白費功夫,當下拒絕道:“不用了,塞外的路你知道,自己去就行了,別跟著我們。”
夜無痕聽了,心裏很是失落,道:“師姑娘,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師雨婷聽他這樣說,又看到他失望的表情,心中很是不忍,溫言道:“夜公子,我知道那樣說,很傷你心。可是我隻有這樣做,對你才公平。雖然肖哥哥和宋姑娘已有了婚約,可我心裏還是放不下他,還想努力。你就別為我自尋煩惱了。”夜無痕道:“這個我知道,但是我不介意。我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努力的機會。”師雨婷想了一會,堅定的道:“你別堅持了,你是等不到那一天的,我也不會給你機會的。”夜無痕見師雨婷態度堅決,很是傷心,想了一會,道:“那如果我非要堅持呢?”師雨婷道:“隨你的便,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不聽我也沒辦法。總之,你別再跟著我就行了。”說完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回頭道:“不許跟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來到師天翳身旁,道:“爹,我們走吧。”師天翳道:“恩。”一行人向前進發。
夜無痕見師雨婷對自己如此無情,心裏很是難受,呆在原地久久不願移步。回過神來,心裏滿是苦澀。心道:哎,人家心裏隻有肖兄弟,你算什麼東西。既然她對你如此無情,你又何必自討苦吃。忘了她吧,省得自尋煩惱。正想掉頭離開,可是心裏又猶豫了。心道:她心裏忘不了肖兄弟,是因為他們認識在先。如今肖兄弟有了真愛,正是我努力的機會,這樣重感情的姑娘,我要是就這麼放棄了,豈不是太傻了。我就不相信,時候長了,我的真情打動不了她。想到這裏,剛才的失落頓時沒了,心裏又充滿了希望,悄聲跟了上去。隻是怕被發現,一直遠遠的跟在身後,不敢靠近。
這晚來到交界處,此處是個大山穀,趕了幾天的路,眾人都有些疲了,師天翳下令在此休息一晚。夜無痕見眾人在那裏生火起灶,便到旁邊找吃的去了。正在采野果,突然前麵傳來震耳欲聾的震動,緊接著傳來廝殺聲。擔心師雨婷,急忙趕了過去。
來到山穀,一群人已經打成一片,隻見師天翳被兩人圍攻,定眼一看卻是黑白雙煞,心中一驚,心道:怎麼是他們。看到師雨婷被一群人圍攻,形勢危急,心中擔心,怕師雨婷受傷,急忙衝了上去。暗器打出,圍攻師雨婷的人群登時倒下幾個,解了師雨婷的危急。師雨婷見有人相助,心頭一喜,待看到是夜無痕,心裏忽然湧起一絲愧疚,心道:他怎麼還是跟著來了?在那裏愣愣出神,完全忘記了此刻被人圍攻。
就在此時,幾柄鋼刀朝她砍來,夜無痕見她遇險,急道:“師姑娘小心。”快步搶上,暗器打出,來到師雨婷身旁,向師雨婷攻擊的幾人剛好倒在地上。夜無痕心驚的道:“師姑娘,剛才你怎麼不躲避,你可知道有多危險。”師雨婷見他一臉著急,心裏湧起絲絲的欣慰,卻板著臉道:“不是說不讓你跟來嗎?你怎麼不聽。”夜無痕傻笑道:“心裏放不下你,就跟了過來。還好我跟來了,不然我可要抱憾終生了。”師雨婷道:“你可真是個傻蛋。”夜無痕正要回答,這時一幫人圍了過來,夜無痕道:“小心。”抱著師雨婷向後躍去,暗器打出,又有幾人倒地。
這時有人道:“賊子暗器厲害,大家不要硬拚,弩箭準備,射死那小子。”說話這人正是那日和向瑾瑜打鬥的楊寨主。話音剛落,幾十個人分列幾排,手中的弩箭對著二人。楊寨主一聲令下,第一排人手中的弩箭向二人射去,一排打完,二排上,依次替換。夜無痕雖然輕功了得,隻是懷中抱著師雨婷,又在箭雨的攻擊下,沒多久,手臂被弩箭射中。師雨婷見他受傷,急道:“你走吧,不用管我。”夜無痕道:“就算我死,也不會拋下你不管的。”師雨婷見他拚命護著自己,心中感激,含淚道:“這又何必,我不值得你這樣做。”夜無痕道:“值不值得我心裏清楚。”邊說邊躲避,不多時,胸口又中了一箭。
師天翳正在和黑白雙煞打鬥,看到師雨婷這邊的情況,心中很是著急,想要抽身去解女兒之危,隻是被黑白雙煞纏著,抽不開身,大聲道:“夜公子,你先帶婷兒離開這裏。”夜無痕道:“師前輩,那您怎麼辦?”師天翳道:“不用管我,你先帶婷兒離開這裏。”要是再不走,那自己和師雨婷都得命喪當場,想到這裏,道:“師前輩,那晚輩先走了,您自己小心。等把雨婷送到安全的地方,晚輩就來幫您。”說完帶著師雨婷隱沒在樹林的盡頭。
雖然身上中箭,氣力衰竭,但是怕敵人追來,強自撐住,一口氣跑了三四個時辰,終於支持不住,摔倒在地。師雨婷被甩出好遠,二人都暈了過去。師雨婷醒來時,已到第二天正午。艱難的爬起來,來到夜無痕身旁,將他扶起,隻見他臉色煞白,胸口被鮮血染紅,哭道:“夜公子,你怎麼了,醒醒呀。”可是夜無痕哪裏聽得到。師雨婷喊了幾遍,可夜無痕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師雨婷見他滿身鮮血,臉色煞白,心中害怕,不禁哭了出來。哭了一會,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看到他胸口的弩箭,心道:我得先替他把弩箭拔出來。拿出小刀,剜開夜無痕中箭處的肌肉,將弩箭拔了出來。拿出創傷藥,撒在傷口處,替他止血。之後從衣服上扯下兩片布條,替他包紮。一切完工後,師雨婷已累的氣喘籲籲。讓夜無痕躺在自己腿上,自己則坐在那裏歇息。
過了一會,聽到夜無痕似乎在說話,以為他醒了,心中一喜,立即來了精神,喜道:“夜公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看著夜無痕,隻見他雙目緊閉,口中喃喃自語,這才知道他是在昏迷中說的胡話,心情複又沉寂了下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俯下頭,仔細聽他在說什麼。隻聽他道:“水,水....”
師雨婷道:“夜公子,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找水。”讓夜無痕平躺在地上,站立起身,放眼望去,此地方圓數十裏哪有水源的跡象,心下不禁犯愁了。心道:夜公子失血過多,想要喝水,可短時間內要我上哪去找水給他喝。正自著急,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隻見師雨婷挽起手臂上的衣服,將手腕對準夜無痕嘴唇,拿出小刀,往手腕滑去。鮮血從手腕上流出,流向夜無痕嘴裏。過了一會,血液凝固了。師雨婷將傷口弄破,再次給夜無痕灌血。如此數次之後,師雨婷再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夜無痕得師雨婷灌血,血氣回升,不久便醒了過來。睜開眼,見師雨婷躺在身旁,掙紮著坐起來,將師雨婷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肩頭。看到師雨婷手腕上的刀疤,感覺嘴裏傳來血腥味,一切都明白了。心中充滿了感動,自責與心疼,將師雨婷緊緊的抱在懷裏。
過了一會,師雨婷緩緩醒來,見夜無痕抱著自己,一把將他推開,急道:“你在幹什麼?”夜無痕沒有提防,加上身上有傷,被師雨婷推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坐起來,見師雨婷臉色難看,怕她誤會,解釋道:“師姑娘,你別誤會,剛看到你暈倒了,我心裏心疼,情急之下就將你抱在懷裏,絕對沒有不好的企圖。”說完捂著胸口,又咳出血來。師雨婷見他吐血,胸口也滲出了血,想到自己弄傷了他,心裏十分過意不去,來到夜無痕身前,愧疚的道:“對不起,弄疼你了,快讓我看看。”說著就要去解夜無痕的衣服。夜無痕道:“不礙事,師姑娘,你別著急。”師雨婷抿嘴道:“不害臊,我才不會為你著急。”可是看到夜無痕胸口滲出的鮮血,心中難受,忍不住哭出聲來。
夜無痕見她為自己流淚,心中又是欣喜又是難受,將師雨婷抱入懷中,拍著她的背,柔聲道:“師姑娘,你別哭了,這點傷不礙事。”師雨婷哭了一會,離開夜無痕的懷抱,看著夜無痕沒有血色的臉龐,道:“真是的,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我重新給你包紮一下。”說著撩起衣角,想要撕布條。夜無痕急忙攔住,握著師雨婷的手,看著她哭紅的雙眼,心裏止不住的抽動,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師雨婷見他如此,又羞又急,想要將他推開,卻又如何推得動。掙紮了幾下就放棄了反抗。抱著夜無痕,二人坐在那裏激情的吻起來。
激情過後,夜無痕道:“婷兒,你接受我對你的感情吧。我保證一生一世隻愛你一個人,不讓你受任何委屈。”師雨婷看著他真情流露,心裏漸漸軟了,很想立刻答應他,隻是心中總有一種力量阻擋著她,讓她無法答應。想了一會,道:“對不起,我不能接受。因為我心裏還裝著一個人,在我沒完全放下他之前,我不知道怎麼接受新感情,你別怪我。”夜無痕見她不似先前那麼無情,心裏很是高興,欣喜的道:“沒事,我可以等,直到你可以接受我為止。”師雨婷見他如此,怕自己最終會辜負了他的一片癡情,愧疚的道:“夜公子,你別這麼對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夜無痕道:“婷兒,你別這麼說,我覺得值得。”
師雨婷看著夜無痕鑒定的神情,無奈的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夜無痕道:“喜歡是一種感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深深的喜歡上了你。我也問過自己到底喜歡你什麼,可是始終找不到答案。可是我知道我心裏已經認定了你,這輩子非你不娶。”師雨婷聽了,心中動情,可是口中卻道:“你要自尋煩惱隨你吧,我又管不著,你別後悔就行。”夜無痕道:“管不著就別管,隻要你不刻意排斥我就行。我絕不後悔,隻希望你給我一個努力的機會。”師雨婷轉頭看著遠方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