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子一朝臣。新舊勢力的敵對與決裂,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突然爆發。
“楊彥!老夫當年我立於朝堂之時,你還不知道待在哪裏涼快!不過憑了裙帶之利,也敢這樣與老夫話!老夫就在此處,誰敢過來!”
刀劍出鞘,寒意森森。兩邊的人虎視眈眈地對峙著,誰也沒有先跨出一步,卻又無時不準備著跨出攻擊對方的這一步。
鴉兒被白筠緊緊摟在懷中,擠在了馬車車廂的角落。善水哄著生病還未痊愈,此刻因了難受而哼唧不停的兒子,在他耳邊低聲哼唱著童謠,安撫他入睡。海星漸漸閉上眼睛安靜了下來,忽然卻又“哇”一聲地哭了出來,哭得嘶聲力竭、委屈無比。
哭聲傳了出去,仿佛驚醒了原本的靜峙,就在刀槍霍霍一場廝殺便要展開的時候,渡口鎮子方向的道路之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疾馳的馬蹄之聲。
這馬蹄聲飛快,聽到的人甚至還沒意識到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鎮口道路之上已經出現了一前一後兩騎的身影。
鋪滿夕陽餘光的黃泥路上,在前的那人縱馬而來,仿佛迅雷般地靠近。馬上下來了一個男人。他一襲青衣,沒有絲毫停頓,朝著呆立不動的眾**步而來,身影被夕陽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暗影。
他到了近前,在無數雙眼睛的注目之中,停了下來,朗聲道:“我是來接我妻子兒女的。”
他完話,繼續朝著人群大步而來。
仿佛一把無形的劍,在他的身前劈開了一條道路。沒有人敢攔他,反而隨了他的步伐,飛快地後退。他就沿著這條兩邊刀槍林立的道路,一直走向停在最後麵的那輛馬車。
鍾一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這男人走到了他的麵前,就要從他身邊過去,他才醒悟過來,厲聲喝道:“霍世鈞,你竟還敢現身此地!因你之故,我大元與北蠻結怨至此,才有今日這樣的恥辱之痛!便是戮你十次百次,也難抵消你的滔大罪!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
霍世鈞沒有停頓,繼續朝前而去。也沒有人應鍾一白的話。他鐵青著臉,狠狠踹了身邊一個校尉一腳。校尉**無奈,抖抖索索地朝著霍世鈞的背影舉起了刀。一陣利箭破空聲中,刀被一支越過他頭頂的箭簇射落在地。校尉駭而回頭,看見方才隨了霍世鈞而來的後騎此刻也停了下來,馬背上高坐一個手臂挽弓的魁偉男子。
這射箭的人,正是崔載。
崔載厲聲喝道:“遵霍大將軍的言,我留你一條命,好教你知道,外敵當頭之時,你手上的刀劍該舉向何方!”
他聲音洪亮,便似炸開了一個焦雷,震得人便似耳膜鼓動。
一個,兩個……
沒有人下令,卻不知道是哪個帶的頭,士兵們本高舉著刀槍的手臂漸漸地垂了下來,將近千人,四下卻鴉雀無聲,隻聞那輛馬車中斷斷續續的兒啼哭嗚咽之聲。
霍世鈞到了霍世瑜麵前,停下了腳步。
“他日你若也北上一道收複失地,我必定會為你讓出一條道路!”
他這樣了一句,從他身畔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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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已經聽到了丈夫的聲音。他的話語,還有他熟悉的腳步聲。就連一直在哭鬧的海星,仿似也感覺到了父親的到來,貼著母親的懷抱再次安靜了下來。
她幾乎已經無法呼吸了,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壓住想要流淚的衝動,睜大了眼,盯著馬車的車門。
車門開了,霍世鈞探身進來,與她四目相對。
“柔兒,我來接你們了。”
他這樣了一句,抱住早已向他撲了過去的鴉兒——
作者有話要:非常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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