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姑姑這世上最可恨的人就是醫生。但是我卻想學。我想等張家叔叔回來,求他教我醫術。他跟我,東海之外,西域之極,還有許多跟我們見過的不一樣的地方和人。我也想跟他一樣,走遍這個下,好不好?”
仰賢這樣認真地懇求。
善水摸了下兒子的腦袋,笑道:“隻要張家叔叔肯應,娘自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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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世鈞在北方一場仗接一場仗地打下去的時候,霍世瑜也沒有閑著,南方的大元,也被卷入了一場戰事。但對手,不是西羌人,也不是噠坦人,而是他的母族鍾家人。
興一年三月,曾領大元十萬兵馬隨霍世瑜在北方與噠坦作戰的鍾家長舅在得到要被削權的消息之後,於聖旨到達之前,在所駐的延州發動兵變,由是,北方的狼煙還正滾滾,南方的平原之上,又爆發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事――這是一場野心與皇權的較量。直到一年之後,興二年春,這場戰事才進入收尾階段,叛軍被大元軍隊壓製在了西南一角,雖仍在負隅頑抗,但覆滅的頹敗之勢已經不可掩蓋了。
當這個消息跨過赤水,隨了南來的風吹過興慶府的廣袤野地,最後跨過靈藏山脈的時候,霍世鈞和他麾下的十萬虎師,已經攻下了最後一個可以救援安興的要塞。
漫的黃塵被風卷起,漂落在駐紮於安興城外的**簡陋營房頂上,積出厚厚一層黃泥,也飄過城牆,落在安興的城池之中。這座城,和城裏的皇帝以及無數的臣民,已經成了一座無望的孤島圍城,被圍困整整半個月之久了。
最後一個清晨,晨曦中,霍世鈞站在一塊高地之上,凝視著遠處那道用黃泥和磚石夯壘出的厚重城牆。城牆的上空,西羌的旗幟還在迎風而動,不時可以看見對方從城頭探出窺望的繃緊身影。
他已經站了很久,直到第一道朝陽破出地平線,投射到了他的肩上。
“大將軍,萬事俱備,可以攻城了。”
宋篤行到了他的身後,緩緩道。
霍世鈞終於閉上眼睛,微微仰起頭顱,被風吹來停積在他纓盔之上的黃沙便隨了他的動作簌簌而落。
他迎著南方吹來的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風裏,除了他早已習慣的泥塵味道之外,他仿佛也聞到了那種隻有她才有的胭脂和溫涼氣息。
他倏然睜開了眼,步下高地,躍上了馬背,在肅殺林立的刀槍箭戟之中,朝著城門方向疾馳而去,身後的披氅在晨風中怒卷成了湧動的波浪。
防備了一夜的西羌士兵們,看著城牆之下這穿過千軍萬馬朝著城門如風般卷馳而來的一騎,緊張紛雜的呼嘯聲中,城頭立刻進入了備戰狀態。
霍世鈞未停馬勢,摘□後弓箭,身軀坐得筆直,挽弓射向了城頭之上高高飄揚的旗幟。箭鳴聲中,旗杆應聲攔腰折斷,在一片驚呼聲中,那麵旗幟隨了斷杆,直直砸落在了城門之前的地上。
這是攻城的信號。信號發。
呐喊聲中,一列列縱隊奮勇向前,將那麵旗幟踩在了腳下。
夕陽如血的時候,城破。當霍世鈞的戰靴踏過華麗地毯,在上踏出一個個帶血腳印,最後站在王自盡的那道高高丹陛之上俾睨四顧之時,羌臣無不股戰而腿軟,屈膝而伏地,驚懼而不安。
不止這座皇宮裏的這些人,宮城之外,這座皇城裏的每一個人,此刻都在為自己的命運而戰栗。
這支虎師的統帥,他在十四年前的時候,曾經在涼山腳下活坑數以萬計的俘虜,為的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八個大字。而此刻,剛剛易幟的城頭之上,“必以十倍而還之”的呼嘯之聲還在排山倒海地響徹,就如來自修羅地獄的催命之符。
圍城,盾牌,屠戮,複仇。
這座城池的命運,就在這個男人的一念之間——
作者有話要:謝謝讀者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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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到阿綠姑娘,清大你要挺住,我當場就噴了,也有點感動。
句挨噴的話,我是個超自戀的極品作者,哪怕批評得再狠,也從不會覺得自己寫得爛。寫自己想寫的而已。而且寫文隻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內容,當初隻是為了打發時間才開始的,根本沒那麼嚴重。當然,一定要謝謝所有關心和鼓勵我的讀者朋友們,群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