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上去清風道骨,雙眼似是飽經滄桑卻也看上去那麼煥發有力。老頭看似雖有七旬,卻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年老衰色的樣子。頭發一根根銀絲沒有一絲淩亂,深褐色的眼眸散發出懾人的威力。
“你是....神仙?”江逆問道。
老人輕撫著胡須說道;“我不是神仙,隻是長的像神仙罷了。”
江逆繼續說道:“長的像神仙的爺爺,和這長得像仙女的姑娘。今天都讓我給見著了。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老人突然大笑了起來。“你這小子嘴還挺會說話?”
江逆也跟著笑了起來。“說話我當然會咯。隻可惜,有人卻不會聽我說話。”江逆看了一眼老人身旁的少女。
少女臉蛋很美,卻一直是冰冷高貴般的表情,對任何事都似乎無動於衷。
這時老人也轉過頭對著這位少女,沉聲的說道“唯音!你怎麼能如此急著叫人家走呢。”
“我隻是不想外人在這,爺爺。”少女瞥了一眼江逆說道。
江逆癟著嘴,裝作沒聽到一般,隨既立馬對著老頭說道:“在下謝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那老人對江逆似乎是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總是一臉的和藹可親。
江逆接著說道;“晚輩還不知老前輩的尊稱?”
老頭說道;“老夫姓於,江湖上,大家都喜歡叫我於老翁。”
江逆道:“日後晚輩必將前來登門答謝於老前輩,隻不過晚輩現在必須要走。畢竟我隻是個外人!”他眼光移到了少女身上。
少女轉過身,坐在自己的琴邊。撫弄著琴弦。
於老翁說道;“哦?少俠就急著要走嗎?”
江逆道:“是的。”
於老翁想要留住江逆,卻沒開口,眉頭似是皺了一下,又是恢複了和藹的表情。“那好,走之前,這兩本書我給你。”說罷,於老翁從懷中拿出兩本書。
“這是?”江逆說道。
於老翁緩緩走了過來,將兩本書塞進了江逆的手裏。隨即靠著江逆耳旁輕聲說了幾個字。接著於老翁便大笑了起來。“切記,萬萬不可弄丟這兩本書。不然,後果很嚴重。”
江逆也笑了起來,笑的是那麼的單純和天真。之後立馬又是一下跪在了地上。“師傅!徒兒會切記的!”
於老翁道;“哦?師傅?”
江逆說道。“竟然前輩肯賜予我這兩本書,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終究肯定是關於武功秘籍的,在我眼裏,隻要教我武功的,就是我師傅!”說完他便很快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於老翁扶起江逆,“好,好,希望你下次會記得來找師傅。這裏是靈山穀,從西河碼頭,你就可以直接過來。”
江逆拚命點著頭,不是現在要回家報個平安的話,江逆真的不想離開。
“師傅,徒兒現在不得已要回家一趟,徒兒向師傅保證,必定會來報答師傅!”江逆說完,向著於老翁恭敬的鞠了一躬。便離開了靈山穀。
於老翁,目視著江逆離開,表情也略微變的有些沉重。這時,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女卻走了過來。“爺爺竟然會收徒弟。”
於老翁轉眼看著少女,隨即又眯笑著眼說道:“爺爺不可以收徒弟嗎?”
少女說道:“這很奇怪。”
於老翁沉默了半響,輕撫著少女的發絲,輕聲說道:“唯音,這沒什麼奇怪。”
少女見於老翁並不想說出什麼,也並沒有再追問。畢竟她很了解自己的爺爺,他不想回答的事,也最好不要執著於去問第二遍。少女繼續坐了下來開始撫琴。
琴聲依舊美妙悅耳,蕩漾在山穀。
於老翁臉上呈現出一種悲涼。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似乎是在悄悄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臉上條條的皺紋,像是一波三折的往事。
離家第四天。也是江逆十一次離家中離開最長的日子。他感覺有點想家了,腳步便是輕快了許多。
隻是這個突然出現在城裏的少年,現在被很多人議論著。
江逆感覺到了,隻是他裝作沒聽見而已。也不知多長時間,他突然感覺心很亂。隻想很快的回到家裏,他腳步加快了。之後,他跑了起來,跑的很快。
三天前,江逆離家的第一天晚上,這裏就已空無一人了,本是生氣盎然的江府,從江逆離家的那天起,府裏變得毫無生機。這一次的離家,是這個少年最後一次的了,再也沒有十二次了。
這一次的離開,便是與家人陰陽兩隔。
金陵西郊,十九年前。
這天晚上,風雨狂亂。雷霆交加,雷鳴響徹的震耳欲聾,貫穿整個天空。
大雨中。隱約能看見一個中年男子,他渾身是血。大腿似是被刀砍傷多處,他行走隻能靠著一柄劍支撐著他,一瘸一拐,努力的向著樹林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