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呤聲音一柔:“小,你現在是否是無家可歸!”聲音悅耳,說不出來的享受,少雄苦笑道:“不是無家可歸,是有家不能歸!”夏雪呤打斷了他的話:“叫我姐姐吧!”
少雄心一熱:“不敢,在下有事前往天目山先行告辭!”
“且慢,剛才你自稱姓任,又會天山派上乘武功,你莫不是“琴劍雙絕”遺嗣吧!”一句話觸少雄痛處:“不錯,行不改名,從不改姓,我爹娘正是琴劍雙絕,在下任少雄,怎的,你認識我爹娘!”
夏雪呤道:“琴劍雙絕譽滿江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年斷腸崖,任劍南一把殘劍力挫群魔,謝婉琴一把“七煞琴”名震天下,隻可惜一對俠侶死於非命,令人惋惜,夏某生平最敬重英雄豪傑!”少雄被她說到痛處,心頓生悲意,苦笑道:“可惜任少雄身為二俠後人。卻不能報仇雪恨,簡直枉為人,爹娘已死,你佩服他們,我看不必了!”
“任少俠果然不愧為任劍南後人,眉宇間透著一股英豪之氣,小小年紀武功便得無塵真人真傳,加以時日,定可為你爹娘報仇!”
“姐姐過講,任少雄武功低微,報仇之事,隻敢想想罷了!”
“少俠不必悲哀,來日方長嘛!”
“來日方長,在下身劇毒,能多活一日便是僥幸,也不知什麼時候會一覺睡著永遠醒不了,那還敢說來日方長!”少雄苦歎道。
“莫非真的是蒼天無眼,好人注定要受苦受難!”夏雪呤道。
“對我來說,生死不關重要,隻是我身為人,不能為父母報仇,我怎甘心死去!”
夏雪呤天生慈善,悄然淚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姐姐一定要幫你找良醫解毒!”
少雄萬分感激:“多謝姐姐好意,你我萍水相逢,你不必對我這麼好,我已是垂死之人,今日之恩,容我日後再報,我若是死了,隻有來生結草銜環報答姐姐!”
“好一個重情得義的男漢,既是了毒,便一定有解毒之法,你為何說是不解之毒啊!”
“我的是苗疆奇毒,“金翅蛇王”之毒!
夏雪呤一聲驚叫:“啊!可是左媚姍下的毒手!”
“不錯,正是那妖女害了我!”
“少俠不必難過,左媚姍師姐正在四川唐門,若得她相助,或許可解你身上之毒!”
少雄微笑道:“姐姐不但天生絕色,而且還有一副菩薩心腸,我也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茫茫人海,讓我遇上了姐姐!”
夏雪呤俏臉又紅,啐道:“想不到你伶牙俐齒,我到忽略了你們任家這一大本事,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和我同去唐門!”
夏雪呤聲音柔和,非常動聽,少雄心一熱:“除了娘和外婆,冷姨外,從沒有女人對我這樣好過!”心一陣難受:“不用打擾姐姐了,少雄有事須上天目山一趟!”
“少俠有何事,不妨說出來!”
“夏候英霸和苗疆五毒勾結,意將派人士一網打盡,我得阻止他們去天目山!”
“恐怕單憑你一人之言,無人能信你,也罷,圍攻天目教還有十餘日,你且隨我我去四川,到時我們一齊勸阻吧!”
“如此,打擾姐姐清修了!”夏雪呤甜甜一笑:“無妨!”吩咐二女騰出一間屋給他住,少雄心事重重思潮起伏,倒是一宿沒睡。
天逐漸亮了,雞啼三遍,四人便上路了,夏雪呤一副素裝,更顯得冰清玉潔,清麗動人,想起夏雪呤古道熱腸,少雄心感激萬分,夏雪呤一語不發,冷酷無情,一路悄無聲息。“姐姐芳齡幾何?”少雄不知說什麼好,問出了這個笨問題。
“十八!”“在下年方十五,姐姐真乃女豪傑,如此年紀便為一教之主,少雄真是萬分佩服!”
“廢話少說,還不快趕路!”夏雪呤施展起輕功,少雄隻好使出淩波微步緊緊跟上,轉眼間二人翻山越嶺行了百餘裏路,將隨行二女遠遠拋在身後。少雄內力不濟,此時虛汗累累,腰酸腿軟,竟不能跟上。“姐姐,等等我!”少雄急呼。
“如此怕苦怕累,如何成得大器,也罷,跟我來!”夏雪呤欲牽少雄之手,手伸出去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住少雄之手,少雄如遭電擊,但覺一隻柔若無骨,綿綿玉手拉住自己右手,柔滑細膩,舒服至極,少雄偷看夏雪呤一眼,見她臉上紅霞亂飛,好看極了。夏雪呤陡然收回手臂,心狂亂,生平第一次牽了男人的手,感覺竟是如此奇妙。“我在些累了!“夏雪呤心跳如兔蹦,有些心慌意亂,隻覺臉上滾燙,不敢正眼看少雄,伏身於溪邊,手捧清水洗麵,二人休息片刻,便起身上路。少雄伸手去拉夏雪呤的手,夏雪呤隻覺掌上一熱,一股暖流湧遍全身,心一亂,陡然抽回手臂,隨手一揚給了他一巴掌。少雄手捂麵龐:“姐姐你為何打我啊!”
夏雪呤心慌亂,怒道:“誰叫你亂牽我的手!”少雄不語,隻是捂住火辣辣的麵頰。夏雪呤語氣溫柔了許多:“姐姐一時心急,不小心打了你一巴掌,還痛嗎?“少雄隻覺半邊麵孔火辣辣的痛,聽得夏雪呤安慰。連聲道:“不痛,不痛,姐姐你為什麼心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