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的事可不用你操心。”被稱作血魔君的人冷哼一聲,也是轉身離去。
留下的幾人麵麵相覷,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商量一般。
“諸位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別再這裏聊了。”那道女子這樣說道,所有人便是點頭離開,女子最後瞥了一眼血池,駐足了片刻,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但最後也是離開了,這裏,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偶爾能夠聽到血池中的氣泡在翻滾的聲音。
夜幕下,星光點點,遲來的月亮剛剛爬上樹梢,惺忪未醒,灑下了幾片懶散的銀色光輝。
“呼呼……”
赫圖倒在了一堆爛草垛裏,打著響雷一樣的鼾聲,睡得無比的老實,趙澤風盤坐虛空,輪回經自其口中不斷的誦出,在超度滿城的亡魂。
這次的慘案剛發生不久,此地可謂是怨氣衝天,很容易滋生出某些未知的存在,到時很可能又會出現一些慘劇。
趙澤風心情沉重,這是一場悲劇,一個慘痛的事實,一個城池的百姓就這麼慘遭了毒手,這是凡人的一種悲哀,麵對強大的修士,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趙澤風知道,這些人是因為他們才遭到了屠城,是萬邪教的人要用鮮血來祭陣,但他並沒有逃避,正麵的麵對,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邪惡的邪教而生,也就應該就此止步,他想滅殺萬邪教的心更加的強烈了,這已經快成了他的一個心魔,這樣的勢力一日不除,他無法放下這個沉重的包袱。
金剛與琉璃法相端坐,神聖而安詳,不短的吟誦一道道晦澀的佛經,在不斷的淨化這裏的汙濁穢氣。
赫圖聲稱便是因為他們的佛經才給自己催眠的,根本就扛不住睡意,小時候聽過的搖籃曲都沒有這個邪乎,他甚至突發奇想,要是將這段佛經編為一段搖籃曲肯定會紅遍荒界。
當然,他也就是在趙澤風跟前小聲的說道,要是被兩個佛宗弟子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麼樣呢,就是他們的佛陀,都有可能從墳墓裏蹦出來掐赫圖,一段神聖的佛經,被其當做了搖籃曲,整個荒界也不會有幾個人想得出來。
“啊……你們唱完啦。”淨化了一夜,天已經亮了,金剛與琉璃收了法器,做法完畢,赫圖相當會把握的張了個口說道,差點說漏了嘴。
“他們生長在這個地方,就長眠於此吧。”趙澤風淡淡的道,幾人最後回頭望了一眼偌大的城池,卻是沒有了絲毫的生氣,往日,這個時候正是忙碌一天的開始,今後,卻是不再會有這樣的景象了。
“起!”
趙澤風來到一座石山下,轟出了一個大洞,站了進去,全身法力洶湧,神力通天,竟是將這座小山給舉了起來,向著那座死城的方向擲去,他要將這裏給徹底的封存起來,讓這裏的所有人可以入土為安,畢竟是人太多了,建造墳塚很不現實,幹脆將這裏作為他們的長眠之地。
“我也來!”
赫圖搓了搓手,挽起了袖子褲腿,將大石棒一收,扛起了一座稍小的石山掩埋向了整個城池。
金剛與琉璃像是一眼,震驚不已,這兩人不愧為當世靈體,果真是不同凡響,佛宗的金剛不壞都不見得能夠比得上,實在是太逆天了,難怪世人會說一個靈體便是一種大道的極致,在這種大道上,連古之太虛都不能相比。
兩人也不可能閑著,立身虛空,寶相莊坐,像是兩尊天神一樣,洶湧的法力打出,同樣可以撐起一座小山一樣的巨石,向著一座死城掩埋。
一個城池,一個眾生聚集,繁衍生機的地方,在這一日,變成了一座大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