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已經停了,還難得的升起了太陽。她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才爬起來,胡亂的吃些麵包牛奶之類的東西。坐在太妃椅上發了一陣呆,又像在思考什麼問題。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劉海,站起來,把房間裏的紫色窗簾全都拉開,拉開門。轉身又坐在太妃椅上,倚著椅背,劉海又向兩鬢散開,眯起雙眼。“斯萊克涉。”嚴肅而淡淡的語氣。
“sweet。”話剛落音,他已經出現在門口,懷裏抱著一個嬰兒,用兔毛製成的毛毯包裹著。隻看得見一張臉,尖尖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一切都是小小的。除了表情僵硬以外,無異於跟剛出生的嬰兒。“您起得真早,還剩九年十一個月5天。”他邊說邊走了進來。
“不用你提醒,混蛋。是死是活?”她指著他懷裏的嬰兒,眼睛眯成一條縫。
“雕塑,人體雕塑。”微笑的嘴唇,有點冷。
“任務沒完成嗎?還敢來見我。”她縮回懸在半空的手。
“沒有靈魂。”
“你不是保存了半個嗎?”
“咦,不行不行。”斯萊克涉嘴唇由一字型變成O型。
“如果這是命令,怎麼樣?”她站起身來,盯著一臉打死也不行的他,嘴角牽動眼角,形成四條特有的弧形。
“sweet,真狡猾。”一臉的委屈寫在冰涼的麵龐上。
“執行。”
“收到。”
“哦,對了,從今以後,吃穿住的費用我出,但你負責照顧她,也可以請保姆,但費用你出。”她用手梳理著劉海,遮住那雙不知什麼眼神的眼睛。抑或微笑,抑或諷刺,抑或奸詐,隻有她自己知道。
“咦?”這次一字型都像地平線了。
“命令。”那張臉隻剩下鼻子和嘴巴。
“那麼請問,我住哪裏?”又是一臉微笑,神情恢複的還真快。
“西廂。”
“那麼請問,我要照顧她到什麼時候?”
“你不必知道。”說著出了門,往左邊耳房走去,隨後響起了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童年的回憶》。斯萊克涉望了一眼懷裏僵硬的像雕塑一樣的嬰兒,露出一抹隱逸的微笑。
西廂房內,他把嬰兒放在床上,扒開裹在身上的兔毛毯。露出黑色陰冷的笑臉,把慘白修長的右手放到嘴邊捂住嘴。然後就隻見慘白的手變了顏色,閃著幽幽紫藍光,是一團不成形的紫藍色光暈。他把手放在眼前端詳了一會兒。“好美的靈魂,雖然隻有半個,但,美味,我喜歡把美味留在最後,嗬嗬。你想嗎,小家夥?”他俯下身,手托著紫藍色光暈在嬰兒臉上晃了幾晃。“想也白想,我可是以十年的光陰換來的,十年啊,要留在那惡趣味的女人身邊。不過,那女人的惡趣味,是我喜歡的類型,以後還會更加惡趣,嗬嗬。期待中。”
一臉的黑冷與陰沉,尤其是紅色的眼睛比平時更加狂熱。“嘛嘛,借你玩幾天是可以的。不過說好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還的時候可是要收取利息的哦。同意吧?”他把臉湊近嬰兒雕塑般的臉,表情極其曖昧的問,似乎這嬰兒是在跟他做交易。“沉默代表默認,那麼你我借貸關係成立。”他把托著半個靈魂的手放到嬰兒嘴邊,慢慢捂住嬰兒的嘴,漸漸地光暈不見了。
“ok,完成。我還有一件東西可以借給你,我是不太需要,所以閑放著也是閑著,借給你玩玩吧。”邊說邊從口裏吐半邊鮮紅的心髒,沒有一點血跡的紅色。“雖然隻有不完整的半顆,但也夠你玩的。”慘白指尖掂起半顆心放到嬰兒的嘴邊。“小家夥,過一會你就會有脈動,還有心動,撲通撲通。”招牌微笑掛在臉上。
離第二年隻有4天的早晨,陽光還未睡醒,她就起床換下睡衣,穿了件米黃色蕾絲邊的連衣裙,披上黑色長外套,黑色絨毛高跟鞋,叮叮咚咚的出了門。走到西廂房門前停了下來,“斯萊克涉。”淡淡無感情的聲音。
“sweet。”斯萊克涉打開門,做出請進的手勢。她走了進去,停在窗前,雙手放在腰間的外套口袋裏。斯萊克涉則走到床邊,慘白修長的手放到嬰兒胸口。“哈,有節奏,應該要醒了。”她隻是聽著,沒出聲,似乎在等待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