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
夏日的熱浪席卷了這個城市。
“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這麼點小事都整不明白??”
玻璃門後傳出的怒吼,響亮的整棟樓層都聽的見,惹的好幾個辦公桌前都有人探頭探腦。
畢竟這種枯燥無味的打工生活中,沒有什麼比好奇同事挨罵更有趣的事情了。
“這個月績效考核就別想了,我們公司不缺人,啊,不缺人!”
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油亮頭發的中年男人滿臉怒容的走了出來。
不少看熱鬧的員工立刻煞有介事的把目光放回了電腦,生怕波及到自己。
幾秒鍾後這扇玻璃門又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青年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將手上的文件夾啪的一下扔在了辦公桌上。
“許牧?”青年旁邊工位上的另一個男人推了下他的手臂“沒事兒吧?
被稱為許牧的青年搖了搖頭,沒什麼說話的欲望。
“那今晚的團建你去嗎?”男人試探性的詢問 。
“王博”許牧低頭看向了手機群組裏的消息“如果我不想這個月被找理由扣工資,想必我是要去的”
“沒問題兄弟,我陪你,要我說”王博壓著嗓子“那禿頭巴腦的玩意就是嫉妒你的才能,怕你擠掉那關係戶升職的位置”
許牧淡淡的應了一聲,抬手摸向了藏在衣領下的小玩意,把它挪動了下位置,戴回了後腦上。
“反正你也沒聽見”王博打趣的說 。
許牧輕笑了下,又摸向了另一邊衣領下的小玩意,十秒鍾後,周圍的聲音明顯的清楚了起來。
沒錯,他的耳朵不太好使。
不帶這兩個東西,那就和聾子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他也習慣了,還能選擇性的聽別人說話。
時鍾指向六點的時候,辦公室開始變得嘈雜起來,許牧敲打完最後一個代碼後關上了電腦。
要不是今天要去團建,那也是十點鍾都走不了的。
前麵的人已經開始吆喝著三五成群的湧出辦公室,討論著一起打車或者擠誰的車。
沒多久就隻剩下了兩個無所適從的試用期實習生。
“帶上他們唄”王博咋咋唬唬的說“收兩小弟”
“隨你”許牧不太在意,拿起背包開始往外走。
王博叫嚷著超過了他,一手搭過一個實習生走在他前麵,開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著這個團建活動是多麼的讓人心煩。
眼前這人,他的大學同學兼好兄弟,話癆,闊少,社交咖,前女友無數。
兩人在研討會上結了緣,起因是自己幫他解了圍,雖然王博比自己大一歲,但還是一直管他叫哥。
許牧輕歎了下,默默的拿下了一邊的耳蝸,這樣噪音至少能小點,倒不是他嫌棄自己的好兄弟,隻是他對聲音都很敏感。
四人乘坐電梯來到了樓下,大廳並沒有多少冷氣,潮濕悶熱的空氣立刻撲麵而來,這種濕粘的感覺給每一個人都裹上了一層鬱悶。
樓外卻有些許嘈雜,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正顫顫巍巍的推銷著自己木車上的柑橘,但來往的人群總是沒什麼人在此停留。
許牧的腳步頓了下,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挑了幾個柑橘後付了錢 。
“你還是這麼好心”王博感歎的在前方等著他,突然又注意到了他的臉色“怎麼了?感覺不舒服?那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