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不算太大,幾丈見方,用粗粗的鐵柵欄隔開了幾個小房間。
小房間內有個小小的窗,窗戶外麵的陽光照進來,泛著昏黃。
房間的地上鋪著蒿草,釋道安就坐在蒿草上,看著這牢房內的一切。
鐵柵欄對麵的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地上也放著很多刑具。
刑具前麵是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幾碟菜,還有一壺酒。
釋道安看著桌子上酒菜開始流口水了,可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挨餓。
動不了,肚子餓,還中了毒,還有比這更慘的事情麼?
有,當然了,就是還得看著眼前的美酒佳肴卻不能食用。
釋道安就這麼一直坐著,可坐了一會就又躺下了。
因為他發現躺在蒿草上曬著太陽,比看著不能吃的酒菜要舒服的多。
釋道安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覺,卻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知道自己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了酒菜的味道。
是新鮮的酒菜的味道,新炒的菜,新端來的酒。
難道已經有人來過了?
可為什麼沒有人叫醒自己,也為什麼沒有人來詢問自己?
可為什麼又放好酒菜就走了呢?
難道一直就有人密切的監視著自己嗎?
可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釋道安想了想,嘴裏不知何時刁起了一根蒿草。
應該就是從收到請柬就開始了,然後去參加一場婚禮。
一個稱自己為表哥的胖胖的表弟王大戶的婚禮。
然後婚禮上卻看見了語嫣然,後來就被人綁了起來?
可語嫣然怎麼會在那兒?又為什麼要成親呢?
釋道安心想看來這次自己玩大了。
本來隻想看看究竟婚禮是個什麼樣的圈套,可沒想到自己還真的就進了人家的圈套。
可語嫣然會出賣自己嗎?
還是她另有苦衷呢?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釋道安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吃上可口的飯菜,喝上美味的好酒。
再說已經等了許久許久,還是沒人搭理自己,在這樣堅持下去都是自己找罪受。
忽然釋道安手裏多了根細細的小刀,很細,細的隻有一根筷子那麼寬。
小刀不長,卻很鋒利,鋒利的隻見釋道安輕輕的一轉,身上的漁網就被割開了。
銀線,金繩,都被割開了,散落在蒿草上。
釋道安緩緩地站起了身,晃了晃,眼前有點花。
是餓的呢,還是中毒太深了。
釋道安走到鐵柵欄旁,發現鐵柵欄上有個鐵門,門上有把鐵索和一條粗粗的鐵鎖鏈。
怎麼出去呢?
難道鑽過去?
可是好像鐵柵欄的間隙不是很大,釋道安又不會縮骨功,怎麼鑽過去呢?
再說即便會縮骨功,現在也已經中毒,也使不出來。
難道變個戲法變出去?
釋道安到是會變些戲法,可那些都是騙人的玩意,哪能隨便就將人變出去。
可釋道安好像並不擔心,隻是仔細地看著鐵鎖鏈。
鐵鎖鏈環環相扣,幾乎沒有缺陷。
幾乎沒有並不代表沒有,凡事都有例外。
釋道安發現鐵鎖鏈在鑄造時所留下的最後的那條淺淺冶煉痕竟然還在。
隻見釋道安緩緩舉起手,手上有把細細的短短的閃著寒光的小刀。
忽然刀光一閃,手一揮,刀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砍向那條細細的冶煉痕。
就算釋道安中毒了,就算釋道安幾天沒吃東西了,可有刀的釋道安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快。快到不可思議。
刀一閃,砍向冶煉痕,鐵鎖鏈應聲而斷。
無論多麼堅固的堡壘,無論多麼頑強的堅持,總有它先天存在的缺陷,我們所要做的僅僅隻是要找到這些缺陷罷了。
剩下的問題就簡單了,隻需一刀,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
釋道安走出自己待了不知多久的小小的牢房,來到桌子旁坐了下來。
小刀已經收了起來,不知道被釋道安放在什麼地方,就像從來沒有拿出來過一樣。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秘密,隻有自己知道。
有些保命的手段,也隻有自己知道,而外人永遠無法知曉。
現在既然有酒又有菜,所以釋道安吃的很好,也喝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