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安已經醒了過來。
可是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綿綿而溫暖的床上。
這一間閨房,小家女子的閨房。
房內皆是粉色的裝飾,從棉被,到枕巾,從窗簾,到床幃,滿眼皆是粉色。
小小的梳妝台上是各種的胭脂水粉,也皆是粉色。
釋道安一動,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
隻能無力地躺在床上發呆。
這到底是誰的房間,到底是誰的閨房?
自己怎麼會在這兒?
忽然,釋道安覺得這房間很熟悉。
不是因為釋道安曾經來過這個房間,而是熟悉這個房間的裝飾,這粉色的天地。
可能嗎?
會是那個人嗎?
釋道安想轉個身,胸口傳來陣陣劇痛。
原來在那個神秘大廳內被麒麟擊中的傷勢還未好。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說話聲。
是一個女人的說話聲,輕聲慢語,說不盡的一種柔軟。
果真是那個人。
自己竟然又見到這個女人了。
入眼處,卻見一個翩然女子走了過來。
粉色長裙,粉色發釵,連帶著整個臉都籠罩在一種粉色的朦朧中。
隻見這女子生得一副鵝蛋臉,兩條柳葉眉兒,一對眼睛,澄清得和秋波一樣,不高不低的鼻兒,好似玉琢成的,櫻桃小口,不夠一寸,臉上皮膚,白中透紅,紅中透粉,潤膩無比,吹彈得破,額上覆看幾根稀疏的劉海,越顯出無限風姿,真稱得起俏麗甜淨四字。
尤其那一笑,仿若花開水流,月升雲散,靜待流年。
笑傾城。
這是個在江湖上堪比語嫣然的奇女子。
而現在自己就在這女子的房間內,還躺在這個女子的床上。
幸好自己還穿著衣服,這可比上次強多了。
釋道安有些苦笑,怎麼每次這麼狼狽的事情都會讓這個女子碰上。
可是總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總是喜歡揭人的小瘡疤。
而很不幸,眼前的這女子就是這樣的人。
隻聽笑傾城輕聲笑道:“釋兄倒是很奇怪,怎麼每次見麵都是這樣一幅摸樣。不過這回比上次強多了,至少還穿著衣服,隻是沒有上回好玩。”
釋道安卻不理這茬,反而問道:“這是哪兒?”
“淩雲閣。”
“萬古一線天,流芳氣淩雲?”
“不錯。”
“想不到你是淩雲閣的人。”
“誰說我是淩雲閣的人?”
“難道你不是?”
“我為什麼是?”
“這好像是你的房間吧?”
“好像是。”
“能夠在淩雲閣有著一間典雅別致的閨房,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況且這間房間也是完全按照你的興趣愛好設計布置的,如果你不是長期會在這個房間住,又怎麼會這麼安排呢?淩雲閣恐怕還不至於因為你僅僅是江湖上的一個大美人而這麼安排吧。還從未聽說過淩雲閣這麼對江湖人重視。”
“看來我是不得不承認了。”
“我隻是身體受傷了,腦袋又沒壞。”
“既然釋兄能夠猜到我是淩雲閣的人,就不應該說出來。”
“怎麼?想殺人滅口?”
“這倒不會,隻是想請釋兄保密而已。”
“哈哈,你是不是淩雲閣的人,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我什麼時候管過別人的閑事。”
“難道你管的閑事還少嗎?”
“好像還真不少。”
停了一下,釋道安又問道:“我怎麼會在這兒?”
“我隻是在一條河邊撿到你了。”
“河邊?”
“不錯。每年年關的時候,我都會回淩雲閣住上一兩個月,這次也不例外。幾天前,經過靜雲河的時候,看到你躺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所以順便就把你接到淩雲閣來了。可你是怎麼受的傷呢?”
“你問我,我還不知道問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