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仵作。
何為神醫?
藥到病除,妙手回春,起死人,肉白骨,功同良相,術紹岐黃。
何為仵作?
以屍為伍,以屍為伴,死人說話,活人閉嘴。
世間有幾人能當得起神醫這個稱號呢?
隻有醫術,沒有醫德的人,不配稱為醫生。
隻有醫德,沒有醫術的人,卻不能稱為醫生。
隻有那些醫術高,而醫德好的人,才能稱為醫生。
而這其中的佼佼者才稱得上神醫。
陰陽病華佗就是一個神醫。
他本姓薛,少有疾病,久不得醫。
自學岐黃,經年有成,自治之,愈。
其後數年,行醫鄉裏,醫人無數。
遂,遊江湖,走南北,臨東西,醫名天下。
知命,隱於流月城,平常度日。
那麼薛神醫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有的神醫喜歡住在人多的地方,有的神醫喜歡住在山間,有的神醫喜歡住在林中。
而陰陽病華佗卻住在城北的貧民區。
那是一座不大的院子,院內有一座兩層的小樓。
小樓前站著很多人,擠滿了院子,大多數都是住在這兒的貧民。
這些人是來看陰陽病華佗的,因為他們聽說薛先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可是薛先生又受不得這如此的熱鬧,於是眾人就散了。
釋道安來時正好趕上這些人從小院內走出來。
每個人都麵色沉重,有的還有麵露哭容。
一個好的醫生是什麼樣子呢?也許隻有這些曾經被薛先生救治過的人才能評說。
釋道安邁步進入院中,卻被攔了下來。
這是一個身穿青衣的夥計。
“先生現在不方便,客人還是另尋名醫吧。”
“我不是來看病的。”
“那客人是來做什麼的?”
“我是來拜訪先生的。”
“先生現在也不方便見外客,請客人回吧。”
“可我有急事要見先生,可否通報一聲。”
“非常抱歉,先生已經明確說過了,不見外客,還請客人回吧。”
釋道安和門口的夥計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墨跡了有小半天。
並非釋道安不能強入,隻是對於這樣一個神醫卻必須給予起碼的尊敬。
忽然,屋內走出了一個中年女子,雖淡妝素裹,卻難掩天生麗質。
然而,這平靜卻略顯堅毅的臉上卻是愁容難退,心事難除。
“怎麼回事?”
“稟夫人,這人非要見先生。”
“先生不是說了不見外客嗎,小心打發走就是了。”
“可這人非要見先生,都在這兒待了有一會了。”
“到底是什麼人?可知姓名?”
“他說他叫釋道安。”
中年女子聞言一愣,略微一驚卻平靜的說道:“那就請此人進來吧。”
“可是夫人,先生說過,不見外客,這。”
“這個人從來沒來過,先生也從未見過這人,你也根本未見過這個人,明白了嗎?”
忽然,門口穿青衣的夥計恍然,將釋道安請了進去。
屋內,釋道安和白衣女子落座。
“先生正在小睡,公子還需等待一下。”
“無妨。”
釋道安細細打量著這中年女子。
年約四十上下,一身白衣,柳腰彎眉,鳳眼櫻唇,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然而這些許的笑容中卻帶些暗淡。
“聽說先生病了?”
“多年的舊病了。”
“先生也會生病?”
“是人就會生病,先生也不例外。”
“先生何病?”
“公子可知先生名號由來。”
釋道安搖搖頭道:“不知。”
中年女子道:“先生幼時身患奇病,多位名醫皆無法治愈。後來先生自研岐黃,竟給自己看好了。可那隻是治好了表麵上的病症,內裏卻依然留下了病根,隻是這許多年來,偶有發作,咳血身攤,雖不甚嚴重,卻也難以行動,是以才被稱為病華佗。”
“那先生這次是發病了?”
“不錯,這次比以往更厲害,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先生不能自治嗎?”
中年女子搖了搖頭:“先生既然自知病情,當然也知道其中緣由。雖然給自己開了幾副方子,卻難以見效。每次服完湯藥都要小睡半個時辰,醒來後就又咳,喝完藥就又睡,如此這樣已經很長時間了。”
釋道安忽然問道:“先生是這次發病是從何時的?”
中年女子看了看釋道安,想了想,道:“該是從去年夏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