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來遲,還請將軍恕罪。”曹操躬身請罪,劉表見狀,上前勸道:“張梁首級已在此,將軍不必再動怒。”皇甫嵩看了看他,微微點頭道:“景升此次大功,我定當上報朝廷···隻是張梁雖死,曲梁仍被黃巾餘黨所占,張寶更在曲周,接下來該如何,我想聽聽各位的意見。”
聽了皇甫嵩的話,曹操應聲道:“張梁即已伏誅,曲梁城裏群龍無首,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隻要將軍持張梁之頭前去勸降,更許他們凡是投降者一律免死,發放物資遣散回鄉,則曲梁自破,曲梁一破,曲周不過是一座孤城,破之亦不遠。”
“嗯。”皇甫嵩拈須點頭,聽完曹操的話,他轉頭看了看劉表問道:“景升以為呢?”
“曹將軍妙計,”劉表道:“表以為曲梁如此必能平定。”
“好!”皇甫嵩拍手道,“就依孟德之言,明日整備軍容,招降曲梁。”
定下計策,三人各自散去。
“妙才。”曹操掀起帳簾,走進來說道:“聽說你有事找我?”
“主公,”夏侯淵從床上坐起來,右臂上還包著厚厚一層紗布,軍醫雖說箭傷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痊愈還是要多休養幾日。曹操揮手製止要起身的夏侯淵,在床邊坐下,道:“不用起身了,說吧,什麼事?”
“是關於那支箭的,”夏侯淵遲疑了一下,說:“我總覺得,那箭是那兩個人中一個射的···”
“那兩個人···,是劉表和他身邊的少年將軍嗎?”
“嗯。”夏侯淵點點頭,繼續道:“他們從我身邊經過時,那個劉表的神情有些古怪,雖然隻是猜測,主公,還是小心為上。”
“嗯。”曹操臉色有些凝重,他拍一拍夏侯淵的肩膀,輕輕說:“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劉表站在帳外,輕輕歎了一口氣,月亮帶著一絲妖異的紅色,看著這樣的月亮,莫名的不安再一次在他心中慢慢擴散開來,不知為何,此時的他想起自己射出去的箭總有些後怕,夏侯淵擋下了那支箭,是必然呢,還是偶然呢?
類似這樣的那些不能對別人說起的想法一直都被他緊緊鎖在心底,也隻有那些想法浮現出來的時候,孤單和寂寞才會體會的那麼深切。迷茫或是疑惑,他隻能在這個異世界裏獨自求索。
“主公··”
“嗯。”劉表輕輕點點頭,是時候回帳休息了,既知的曆史和空白的未來,希望會有辦法共存下去。
次日的曲梁城,看著陣前挑在長杆上的張梁首級,城裏的氣氛與其說是凝重,不如說是狐疑之中滿是絕望,在聽了皇甫嵩的要求和保證之後,黃巾軍最終紛紛放下武器,曲梁城門緩緩打開。隨著漢字旗再次飄上城樓,在冀州原野上,就隻剩下曲周一座瑟瑟孤城。
數日之後···
麵對成千上萬的漢軍,數月前還氣勢洶洶的黃巾軍陷入了絕境,張寶在城樓上望著那些飄揚的漢字軍旗,緊皺的眉頭總也解不開,大哥屍骨未寒,二哥又身首異處,自己麵臨如此境界,心中恨意雖濃,卻過於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