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五)(1 / 1)

妙香果然大怒,胸脯急速起伏幾下,冷笑道:“好啊,說了半天,你不是主子,倒是個奴才!扮個主子的身份,來騙我一個姑娘家,你、你……”林玉陪笑道道:“妙香你莫生氣,我騙你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說我是葛家堡的少堡主,你哪有那麼容易跟我?”妙香怒道:“你堂堂一個丈夫,卻來騙我一個弱小女子,羞也不羞?可憐我一個姑娘家家,一時不察被你騙了,還想做那少堡主夫人呢,我真是給你害苦了!”呼天搶地,不住抹淚。

蕭文駿在暗處看得冷笑連連:“這妖婦好會做作!看她目光晶然,分明內功已有火候,卻來唬人。這林玉既是葛家堡之人,便當與雲姨相識,我曾受雲姨大恩,今日遇上此事,說不得隻好盡份心力,瞧瞧她究竟有何圖謀。”他對這女子妖媚惑人早已不滿,又見假作不會武功,便生戒心,留意查探。

林玉被她姿色所迷,早已不辨東西,見她抹淚,登時大急,不住好生安慰,直恨不得掏出心來與她觀看。妙香哭了一會兒,漸漸收聲,問道:“你說你是管家之子,那你爹與葛家關係如何?”林玉見她不再糾纏,送了口氣,苦笑道:“我爹年輕時與人結下梁子,被人追殺,眼見斃命,葛家堡老堡主恰巧走過,因看不慣,便伸手管了此事,救了我爹一命,我爹感恩戴德,投身葛家為奴,為他打理上下瑣事,這一幹便是三十年。”

妙香挖苦道:“好哇,說了半天,原來是你老子自願給人家做牛做馬當奴才,可笑你竟還引為光彩,哼哼。”林玉沉了臉,道:“你怎能如此說話?我林家投身葛家堡,老堡主從未當我們是奴才看待,反而榮寵有加,我爹提起來,還要感激他老人家的恩德呢。”

妙香見他發怒,也知欲速不達之理,不敢再挖苦,眼珠一轉,媚笑道:“你說葛老堡主待你們猶似一家,那你與他的公子小姐豈不交情匪淺?”林玉歎口氣,道:“我一個下人之子,哪配同公子小姐論交,不過承他們不棄,算得個知心好友罷了。”

妙香道:“聽說葛家有二子一女,長子遠在昆侖,日後要承繼太虛子的衣缽做昆侖派的掌門,次子和幼女在家侍奉雙親,可是?”林玉奇道:“這等江湖上的大事,你一個婦道人家如何知曉?”妙香見他起了疑心,忙道:“你也說是大事,我跟了你,總不能真做個瞎眼聾耳的婦人吧?隻要稍一打聽,便可知道,有什麼稀奇?”

林玉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大少爺遠在昆侖山,自小給太虛掌門收做弟子,如今年過不惑,也不過返家幾次而已。倒是二少爺十年前藝成下山,成親之後便留在堡內侍奉老爺夫人,從未稍離。小姐這幾年也出落的大了,已能分擔些瑣事繁務。”

妙香見他說起葛家小姐,麵上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大是惱怒,使勁掐他一下,冷笑道:“好啊,看來你對葛家小姐尚有不軌之心,怎不讓你爹說媒,索性嫁了給你,兩家也好世代聯姻啊。”林玉吃痛,叫了一聲,道:“你做什麼!”忽又笑道:“你在吃醋可是?唉,你們女孩兒家便是心眼太小。”妙香怒道:“我便是心眼太小又如何,有本事你離了我,去找你的小姐去啊!”

林玉給她弄得無法,陪笑道:“玉瑤小姐天仙化人,我一介凡夫俗子如何配的上她?再說,再說我已與你有了山盟海誓,若是背你而去,豈不太也齷齪?”連哄帶說,好歹平息了她的怒氣。

蕭文駿冷眼旁觀,已知這妖女以狐媚之術迷惑林玉,處處以言語套出葛家堡的虛實,必是衝著葛家堡而去,這林玉雖則深陷欲海,到底不失為一個正人,原本打算下手剪除二人,轉念一想,改了主意,林玉尚有救藥,那妖女卻要留下她找出背後指使之人,要知葛家堡名垂武林四十載,勢大根深,又與武當昆侖兩派聯姻,可謂武林側目,此人既敢打它的主意,必是大有所圖,若不查清,日後必留後患。又兼此女一身苗人打扮,令他不禁記起當年長江上所遇赤那主仆,便是苗人裝束,那神秘人尚是殺害段如鏡的真凶,正愁尋他要大費周章,恰好遇到這條線索,如何能舍,幾乎將耳朵豎了起來,仔細窺聽。心下苦笑:“若是師父知道我一身內功如今竟用在窺聽之下,非得打我老大耳瓜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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