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另一個宇宙,萍琪的派對就是萍琪的派對。
雲寶對即將和這個宇宙的朋友們同行感到有些不安。不知怎麼,她就覺得這事怪怪的。從見到她們開始,這種感覺就一直在騷擾著她,讓她尷尬的不像話。從派對開始到現在雲寶都矜持到詭異了,簡直就像一個換色版的小蝶。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開始一點點地從這種奇怪緊張感做成的殼裏鑽了出來。巧合的是,這種情況開始發生在蘋果傑克拿出一桶蘋果酒的時候。雲寶對此非常感興趣,她喝了一兩杯之後,緊張感就消失了,她可以敞開心扉,真正沉浸在派對中。遊戲很有趣,蘋果酒和潘趣酒很好喝,紙杯蛋糕又甜又甜,萍琪的派對一如既往。
甚至可以說是更好,因為她看見邪繭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看起來對噪音和活動相當不滿。很可能隻是她作為幻形靈女王的驕傲,阻止了她撤退到樓上的客房中去。畢竟她向來是直麵敵軍,絕不逃避的作風。雖然女王不是那個困擾雲寶的噩夢,但看見這張臉那麼一副樣子,仍令飛馬幸災樂禍。當然,雲寶絕不會表現出來就是了。
晚會比她預料的要漫長得多,她原以為隻會有幾個小時的遊戲與舞蹈,但事實並非如此。這樣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直到雲寶看見太陽開始慢慢地落到地平線之下。才發現她們竟然一整天都被關在這裏吃喝玩樂還有跳舞!
玩樂了這麼長的時間,在場每匹小馬的精力都消耗了不少。漸漸地,聚會開始安靜了下來,不在那麼的喧鬧了。音樂的聲音被調低了,充滿活力的舞蹈和喊叫聲安靜下來,換上柔和許多的活動。這時候,一些比較忙的客馬找借口離開了。
當現場開始平靜下來時,雲寶發現自己再次處於到了尷尬的境地裏,雖然不是因為害羞或不舒服。現在,其他所有馬都在逐步地分成更小的群體。不少客馬時不時會向雲寶投去目光,他們中的許多馬無疑很好奇,想了解更多關於“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飛馬”的情況,但大多數馬都選擇暫時留在自己的小組裏,可能是不想侵犯她的隱私。
她本可以走過去和他們中的一個聊天,但現在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雲寶喝完最後一杯蘋果酒,開始偷偷溜向圖書館的正門……
雖然她的動作對所有關注著她的小馬來說太明顯了。
“嘿,黛茜二號!”萍琪派揮著蹄子,坐在她的其他朋友中喊著她。“別這麼悶悶不樂,把你的彩虹屁股挪過來!我們這有潘趣酒!”
雲寶見自己的計劃落湯了,停住腳步想找個禮貌地拒絕她的同伴的方法——這個世界的元素使者跟著派對小馬向她走來。
“你在派隊上一直都很安靜。”瑞瑞帶著溫柔的微笑補充道。“我們知道有些話題比較敏感,但我們仍然很高興有機會去了解你和你的世界。”
“這可能會幫助你放鬆下來。”黛茜上前說道,雖然她一看見雲寶的眼神,就知道這計劃失敗了。“我是說,拜托,她們是我們的朋友,不是嗎?”
“而且。”蘋果傑克笑著補充道。“你可是貴賓來著,對不?”
“是啊!”萍琪讚同道。“來吧,跟我們談談?”
雲寶沉默了片刻,然後越過她們看向暮光。幻形靈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確定該如何和她的朋友們一起談論這個話題。事實上,她自己看起來也有點不安。
她好像自從看見我做噩夢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雲寶想。不過,她決定暫時把這事擱在一邊,把注意力轉回到她前麵的那些雌駒身上。
“…我們想談談,我真的很想聽聽你那裏有什麼動物。”小蝶害羞向前走來,她從粉紅色鬃毛裏探出小臉。“當然,是你願意的話……”
雲寶輕笑了起來。“嗬。動物的話應該和這裏沒什麼兩樣,都是小搗蛋。”她說著,又沉默了一會兒,回頭看向門,說道。“聽著……我是很想跟你們聊一會兒,但我們完全可以過會兒聊,但我在屋裏待了一整天,萍琪的派對和在家裏的那位一樣的累馬。我想一個馬坐下來呼吸點新鮮空氣,就在外麵。”
她們臉上明顯流露出些許失望,雲寶忍不住內疚地微微皺起了眉頭。
瑞瑞第一個站起身。“沒關係,親愛的。我想,我們還得在這兒待上一段時間,而且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和你談談。”
雲寶眨了眨眼睛。“嗯?”
黛茜非常開心笑了起來。“什麼?你以為我們其他馬就會坐在這裏什麼都不做嗎?明天我們和你還有那個書呆子一起去坎特洛特。”
“等等,我們什麼時候決定的?”暮光困惑地問。
黛茜翻了翻白眼。“拜托,暮暮!什麼時候我們會讓你獨自一馬去參加可能會打怪物臉的冒險了?”
“我隻是想讓‘你’回家,而不是要發動一場戰爭。”
“但——”
“她想說的是……”蘋果傑克很快打斷了她的話,同時狠狠地瞪了她那彩色的飛馬朋友一眼。“咱們不打算讓你單獨做這件事。咱們要團結在一塊,記得不?”
“而且,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一起去,嗯哼,‘嬉鬧’了。”瑞瑞指出。
萍琪哼了一聲說。“嗯,有個‘卑鄙的麥克先生偷了你的聰明褲褲’。”
“這不是重點。”瑞瑞責備道。“真正的問題是,我們應該在你不忙著治理國家的時候盡可能多地利用下這段時間,親愛的。”
“雲寶是我們的朋友。”小蝶輕輕地點了點頭,溫柔地微笑著補充道,她看著她異世界版的兒時朋友。“不管是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們都想幫你回家。我相信你的朋友們都非常想念你,至少我知道我在這種情況會……”
雲寶望著她們,心髒升起一陣溫暖。感受著這突然鋪天蓋地的陌生而又熟悉的支持。她對她們笑了笑,舉起杯子,好像在說“幹杯”。“嗯,很高興一直有你在。我猜我們要乘火車去坎特洛特吧?”
“當然。”暮光無奈又高興對她的朋友們微笑著。“因為馬車裝不下這麼多小馬。”
雲寶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們可以在路上去講那些你們感興趣的東西。”她說著轉身向門口走去。“但就像我說的,我隻是想呼吸點新鮮空氣。如果有馬需要我,我就在外麵,好嗎?”
她們齊聲確認沒問題,隻有暮光的話有些模糊不清。可做為幻形靈,暮光的聲音應該比其他馬更清晰才對。雲寶在門口停了下來,好奇地看了暮光一眼。那種不安又出現了。
我剛才說錯什麼了嗎?雲寶想。她和暮暮的目光才接觸了一瞬。幻形靈就把目光移開了,神色難辨。
雲寶止住了笑容,立刻打開門,溜了出去。涼爽的晚風吹過臉頰,使她的身體恢複了活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空了腦子,坐在前麵的台階上,眺望著外麵的小馬鎮。夕陽把整個小鎮籠罩在一種柔和的琥珀色的光芒中,這種橘黃色使她的眼皮沉重,思想和靈魂在困倦中安靜下來。這是一個完美的思考環境。
她仍然有很多事情要考慮:在另一個世界,遇到另一個自己,萍琪……煩躁總是籠罩著她,讓她感到不舒服。從根本上說,她知道這裏不是她的歸宿……可這種認識正逐漸侵蝕著她的思想。
那場噩夢就是證據。
“好吧,隻要沒意外。”她微笑著想道,她的其他朋友會加入這場行動。“我回家有很多幫手。”
她又獨自呆了大約二十分鍾,圖書館的門又開了,幻形靈的公主走了出來。
“我在蟲巢的時候,真的很想念她的派對。我想念這一切,真的,”暮光公主來到雲寶身後,瞥了一眼夕陽。“如果不是因為我成年的話,我也許會在這裏呆……嗯,很長一段時間。雖然隻要我想還是可以回來的。但是,我不會那樣對媽媽,她已經失去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