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孤星暴日 (1)(2 / 3)

“抱歉,在下不善猜謎。”

南天虹的食指,幾乎點在他的鼻尖上,陰測惻地獰笑說:“閣下,咱們沒興趣打啞謎。如果你不識好歹,咱們會好好伺候你。”

他無動於衷,這些飽含威脅性的恐嚇他不在乎,眯著眼怪腔怪調地問:“你恐嚇我麼?你又不是奴才,伺候我又有什麼好處?你如果恭順些,也許我會賞你一吊錢。”

南天虹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指出如電閃,點向他的眉心,碎然襲擊,相距又近,一發即至,斷無落空之理,即使不中眉心,臉麵任何一處皆可致命。

杜弘早有防備,左手一撥護住頭麵,下麵伸腳一勾,也給對方一記出其不意的反擊。

“砰!”南天虹倒了。

杜弘哈哈大笑說:“老兄,你怎麼啦?高山跌好漢,平地跌笨牛,樓板雖不是平地,跌倒了同樣不舒服。快起來,快起來。”

南天霓先是一怔,做夢也沒料到乃兄會失手。接著欺進,伸手急拔護手鉤,要動家夥 了。

解語花臉一沉,叱道:“退去坐下,你想明火執仗?”

“陸姑娘……”南天霓怒叫。

“你沒聽到我的話?”

杜弘冷冷一笑,輕蔑地說:“南天雙霸在江湖名氣不小,原是虛有其表浪得虛名的人。”

解語花淡淡一笑道:“杜爺,少說兩句好不好?激怒他們對你也沒有多大好處,在這裏鬧事引起官府的注意,你會有麻煩的。”

他泰然倒了一杯酒,仰麵一口喝幹,傲然一笑道:“如果怕麻煩,乖乖回家扛鋤頭種莊稼,何必到江湖上來丟入現眼?陸姑娘,你幸好及時喝住了這位仁兄。”

“你……”

“你的鉤如果拔出,我保證他不丟一條胳膊,也得少一條腿。”

“你像是很有把握。”解語花悻悻地說。

“沒有把握,在下便不敢隨聞兄到挹秀居來送死。”

“如果咱們不按江湖規矩,五比一你有多少機會?”解語花似笑非笑地問。

“隻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

“你是說……”

“你們五人發動。”他氣吞河嶽地說。

聞元毅趕忙打圓場,笑道:“算了吧,咱們並不是打算在觸目處打鬥,而是要把盞言歡好好商量的。大家坐下,咱們慢慢談。夥計,重整杯盤。”

三四名店夥匆匆收拾殘肴,換上新杯盤,酒送來了,桌旁多了一位身材修偉滿瞼虯髯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旁,掃了眾人一眼,說:“諸位光顧小店,都是小店的財神爺,小店探感榮幸,謝謝諸位光臨。”

聞元毅不耐地揮手道:“碼掌櫃,少羅唆好不好?”

藺掌櫃哼了一聲說:“把話說清楚,免滋誤會。小店的客人……”

“你到底要說什麼?”翟世綱沉聲問,聲色俱厲。

藺掌櫃不為所動,沉著地說:“諸位如果感到手癢,想鬆筋骨,可到據勝亭玩玩,請不要在小店動武。”

解語花揮手不耐地說:“好了好了,你不要少見多怪,這裏沒有人想鬆鬆筋骨,趕快將酒菜備妥才是正經。”

“那在下就放心了。”藺掌櫃悻悻地說,仍客氣地告退。

新點的酒菜送上,聞元毅首先替杜弘斟酒,客氣地雙手持壺,一麵斟酒一麵說:“杜兄,休怪咱們魯莽,咱們隻想勸尊駕不要管來、喬兩家的閑事,幹預的人愈多,愈不好收拾。敬你一杯,咱們好好商量。”

解語花也舉懷說:“這樣吧,咱們席間不談宋、喬兩家的事,可好?社爺,敬你。”

幹為敬,她幹了杯中酒,不由杜弘不喝。杜弘已有三分的酒意,幹了杯中酒道:“在下已在山大爺家中表明了態度,為何諸位仍然不信?你們這些老江湖,心眼兒確也太多了。”

聞元毅無端地拍手大笑,問:“杜兄,你是個老江湖麼?”

“至少不是初出道的生手。”他傲然地說。

“但你卻沒看出眼前的處境。”

“嗬嗬!聞兄……咦!你……”

他想站起,但已不可能了,一陣昏眩感無情地襲來,瞬間便征服了他。

“乒乓!”他掃落了酒杯,往桌上一伏,立即人事不省。

聞元毅一手挽住了他,笑道:“怎麼啦?一杯便受不住了?江湖人不能貪杯,貪杯會誤事的。”

醒來時,他感到渾身發軟,眼前騰隴,喉幹舌燥,熱浪逼人,昏聰感像冤魂似的死纏住他,虛弱得像是渾身的骨頭皆崩散了。

“水!我要水。”他喃喃地叫。

有人走近他,將他的上身扶起,水氣一衝,他本能地張嘴狂飲。

他清醒了,倒回木枕深深吸入一口長氣,拍拍額頭虛弱地問:“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