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向驚恐的宋佑宗說:“你可以走了,小夥子。”
聲落,劍虹一閃,奇快奇準地擲劍歸鞘,泰然轉向神刀宋永嘉冷笑道:“在下不是來找你神刀宋永嘉討教的,你可別弄錯了,請益賜教這些場麵話,不說也罷。”
宋永嘉臉色一沉,也冷笑道:“你來了,很好。即使你不找上門來,在下早晚也要找你的。”
“你明白就好。在咱們拚骨之前,杜某有話問你。”
“你問吧。”
“聞元毅計算在下,你曾經參予其事麼?”
“聞兄是在下的好朋友,不管在下是否參與其事,在下也認了。”
“哼!你倒是夠朋友,可惜你的好心肝,在姓聞的看來,卻成了驢肝肺。”杜弘不勝感慨地說。
“你不要侮辱在下的朋友。”宋永嘉怒聲說。
“好,你不忘朋友之義,是個好漢子,在下放你一馬。我問你,聞元毅有位姓楊的朋 友,你知道這人?”
“姓楊的?沒聽說過。”
“東大街楊宅……”
“哦!你是說沁河牧場的楊七爺楊斌。”
“你既然知道,很好。”
“他並不是聞兄的朋友,僅是點頭的交情。”
“閣下,天色雖不早,到楊家走一次來回,還算充裕。”
“你是說……”
“走!嗬嗬!聞元毅目下躲在楊家。”
“那是你逼他的……”
“你如果往前走走,是否能保住老命,得看老天爺是否肯庇佑你了。再見。”杜弘說完,轉身便走。
“你要走?你……”
他扭頭笑道:“我不走你就麻煩了,老兄。記住我的話,千萬小心,那些太行山的大盜,一比一當然吃你不下,人多人強,狗多咬死羊,你最好多帶些人去。”
說完,向院門舉步。
兩名大漢迎麵攔住,冷笑道:“閣下,說來就來,你以為宋莊……”
“讓路!”他沉叱。
神刀宋永嘉見多識廣,已聽出端倪,抱拳道:“杜兄,咱們後會有期。送客!”
兩大漢閃在一旁,眼睜睜看著杜弘揚長而去。
宋佑宗悻悻地說:“爹,這家夥胡說八道,咱們該留下他的。”
宋永嘉冷冷一笑說:“兒子,沒有人能留得住他。”
“可是……”
“不是為父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咱們真要動手,不但留不住,而且咱們將有不少人死在他神奇的快劍下。兒子,換夜行衣。”
“換夜行衣?”
“咱們到楊家跑一趟。”
“爹相信他的話?”
“為何不信他的話?”
“這……”
“難道你還沒看出來,聞元毅與山誌兄弟,是否太過熱心了些?誰請他們下毒手殺人?你不覺得此中必定大有文章?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走一趟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是嗎?快準備,咱們去十個人。”
杜弘離開宋莊,向行刑的疑塚飛掠,一麵自語道:“把這些蛇鼠全部放走,保證有熱鬧可看。”
解了山誌山明兄弟與摩雲手的軟穴,割掉他們捆手腳的繩索,方悄然退走。
山誌兄弟與摩雲手竟然不知救他們的人是誰。摩雲手拉掉捆口布,虛脫地叫:“朋友,請留下大名。”
杜弘換了口吻說:“不必多問,屆時自知,還不快走?”
“朋友……”
杜弘一聲長笑,腳下一緊,笑聲冉冉而逝,顯示他已去遠。但他並未遠走,從另一麵繞回。
山誌兄弟與摩雲手吃力地活動手腳,短期間無法移動。摩雲手一麵舒展麻木的手腳,一麵向山誌兄弟狐疑地說:“山兄,這人到底是誰?”
山誌苦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太行山的朋友吧。”
“不會是他們,他們怎知道咱們在此受罪?”
“那你就……”
“可能是宋兄另請的朋友,大概宋兄已捉住姓杜的小狗了。”摩雲手自以為是他說。
“不管他是誰,反正咱們是兩世為人,安全了。”山誌猶有餘悸地說。
“如果杜小狗已落在宋兄手中,麻煩大了。”
“麻煩大了?”
“他如果招出太行山那些朋友的事……”
“哎呀!”山誌驚然地叫。
摩雲手神色緊張地說:“南天雙霸與解語花貪生怕死,出賣了咱們。”
“是的,這些事如果被宋、喬兩家知道……”
“咱們吃不消,得兜著走。”摩雲手並非有意危言聳聽,而是指出事態的嚴重性。山誌顧不得手腳仍在麻木,驚恐地說:“快走,咱們去警告太行山的朋友,也許還來得及,快。”
“要不要先到宋兄處走一趟?”
“來不及了,耽誤不得。”
三人好不容易爬城進入南關,便發覺氣氛有點不對,大街小巷皆有兵勇巡邏,十人一隊往返巡走,每一處十字街口皆有人把守,犬吠聲此起彼落,不時傳出巡邏人員與把守的人呼喝問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