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令尊是……”
“家父不是江湖人,他老人家研究天下奇毒,純粹是為了個人興趣,毒穀本身隻收集毒物豢養、培植,因此來人可以來去自如。”
“百毒真銓上麵記載了什麼?”
“記載天下各種毒物的毒性、解法、采集、培養與提煉、克製等等方法,可說集天下至毒之大成,可以為禍天下,也可以造福天下。劫走百毒真銓算不了什麼,他們不該殺那些守穀子弟,十三條人命,必須血債血償。家父家母咽不下這口怨氣,因此派人潛伏天下各地,耐心地找尋凶手。”
“找到了麼?”
“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我們不動聲色,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各地的人潛伏甚久,記下每一地的江湖動靜,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被我們找出了蛛絲馬跡。上次摩天嶺的事傳出江湖……”
“無人肯信。”他搖頭道。
“我們相信,曾經跑了一趟摩天嶺,找到了未被燒毀的遺毒,證實那是家父百毒真銓上,一種叫一步斷魂沙的奇毒,那是用七種礦毒加上兩種采自毒海魚體內的毒質摻和提煉而成。這九種毒物本身已具有致命的毒質,摻和提煉後毒性更猛百倍,而且來源不虞缺乏。唯一可循的線索,便是出產該兩種毒海魚的地方,不消半年工夫,便查出大批收買該種原是廢物毒魚的人,操的是京師口音,主事的人稱為八爺。再查當地錢莊該八爺與人兌換製錢的單據,寫的是丘西歧。雖事隔兩年餘,當地的漁民仍可清楚地記得他們的相貌。恰好我循摩天嶺東行大道查訪,也發覺邯鄲夜間經常有神秘的江湖人出沒,因此縮小了潛查網,全力追查邯鄲的可疑線索。”
“哦!難怪你們的路旁小店,半夜三更還在招待旅客。”他恍然地說。
舒碧淡淡一笑,頗為自負地說:“不僅是路旁的幾家食店客棧徹夜招待旅客,邯鄲附近 大小道路不論晝夜,皆有人暗中監視,詳記來往邯鄲江湖人的動靜,因此三年工夫沒有白費,已經有了眉目。”
“你是說與大趙鎮有關?”
“不錯,但咱們所要找的人不在大趙鎮,而在城西二十裏的藺家河。那位丘八爺住在城西北三裏的鄉村,曾經多次到過趙鎮,與趙宣威頗有交情,在城中都是頗有地位的人。從城西小徑至藺家河,必須經過二義墓。二義墓長眠著程嬰與公孫杵臼,是本城的勝地。咱們潛伏該地的人,夜間經常發覺有輕功高明的人往來。更發覺北麵從郎杓來的小徑。多次發現丘八爺神秘的往返。一年多以來,咱們不動聲色,極小心地暗中留意,總算找出他們的巢穴了。”
杜弘大喜,說:“舒姑娘,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請說。但鍾不敲不響,鼓不打不鳴,話說在前麵,在下不能隨你們的人一同行動,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僅是要對付的人彼此一致而已。不瞞你說,兩年來,在下為了偵查那位……”
“朱堡主,但他不姓朱,姓趙。”舒丘含笑接口。
“對,朱堡主。在下找他,他也找我,我逃脫他多次的追殺,而我卻對他一無所知。現在,大概你不是朱堡主了,咱們可以交換意見采取行動。”
“咦!你……”
“我起初認為你就是朱堡主呢。現在我要將我所知道的事告訴你……”他將在洛陽失去黃泉鬼判,在疑塚蛇魔自殺未獲口供的事一一說了。
舒碧大喜,興奮地叫:“是了,蛇魔與陰山鬼王,是半年前到達郎村丘家的,咱們找對人了。杜兄,我答應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