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順藤摸瓜(1 / 2)

夜還未盡,風卻已經像一把刀子冷峭而鋒利,一場濃霧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撒在天地之間,紫杉絲毫不覺的冷,兩大碗燒刀子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這讓他的肺腑湧起了熱浪,他很愉快,他的笑容隻有他自己能夠看懂,表情久了就像是一張麵具永遠的長在了臉上。一個無意讓他發現了這個秘密,這個秘密足以讓他得到升遷和榮譽,一個男人在開心和難過的時候總是要喝上兩杯的,這酒太烈,他已經有了醉意,他眯著眼,仿佛看見有無數的黃金和美女在自己的眼前不停的轉動,正在得意間,忽然斜刺裏被一人撞了個滿懷,低頭看去,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青年書生,滿嘴酒氣,讓人聞知欲嘔,美夢被撞散,這不由得讓他很是惱火,當下瞪大了雙眼怒罵道:哪裏來的雜碎,趕著去投胎不成?說完他一腳蹬向書生,書生就飛了出去,倒在很遠的地方不動了,眼看是不能活了,居然似不懂一點武功,紫杉不屑的冷笑一聲,繼續前行,霧越來越濃,已經看不清眼前的路,他的眼前忽然再一次出現了書生的身影,嘴角旁滲出絲絲鮮血,步履蹣跚,神情詭異,讓他心生寒意,正欲飛腳在踢,卻忽然感覺腰際一涼,一柄短刀竟已如毒蛇一般鑽進了他的身體,他的眼睛突兀著,像一條死魚,充滿著驚疑,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一身蓋世的武功,卻因為一時的大意,栽在一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手裏,他是誰?這個問號永遠的停在了他的腦海深處,如果沒有這場霧,如果自己能夠仁厚一點,他也許不會丟了性命,他永遠也想不到這點,因為他的世界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他的世界在變黑,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光亮,丁誌本是一公子,是此地富貴鏢局乾坤掌丁遠山之長子,他不似一般執挎子弟,少時就飽讀詩書,習文練武,又年少多金,不知俘虜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十幾年前的一次變故,讓他深深的陷入了噩夢之中,在一次秘密押解官銀的途中,被一夥蒙麵人劫鏢,所有人盡皆遇難,丁遠山神秘失蹤,所有珠寶銀兩被洗劫一空,這成為當時幾大著名懸案之一,他的母親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臥床不起,丁誌是個孝子,知道母親擔心自己的婚事,可是今非昔比,過去門前車水馬龍,現在卻是車馬人稀,還好父親的故交有女長成,文靜秀麗,其父知道丁家為人寬厚,其子憨厚仁義,遂提親事,乃成。

丁誌妻生於農戶,雖淺與文墨卻也賢淑知禮,誌深感幸之。四季輪回,時間就像握不住的流水,稍瞬即逝,一轉眼十幾年就過去了,一年以前,丁母離世,丁誌自幼受母親寵愛,母親的離去,讓他痛斷肝腸,他每日借酒澆愁,心如死灰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染上了一種頑疾,讓他癢不欲生,武功也荒廢了,在快的刀都無法經曆歲月的腐蝕。誌妻也結交了幾個饒舌的人,看著別人披金戴銀,心裏也就產生了不平衡,於是就產生了爭吵,而且在不斷的升級,丁誌精通文墨,為了生機在一家大戶裏教書,收入倒也不菲,誌妻名曰婉雲,閑著無事自己開了一間針織店,附近鮮有,生意興隆,她自顧把銀兩收藏好,每每遇到需要付賬之時,自是向丁誌索取,丁誌已經習慣了自是不當所謂,孩子已經不小,三口之家倒也其樂融融,沉澱在記憶裏的不僅僅是美好還有取之不盡的爭吵,丁誌的妻子習文無多,罵的過時就甚為惡毒,丁誌一向容忍,終於在這一天爆發了,想到痛痛處,自是心向極端,想想自己母親已逝,父親離散,孩子頑劣不成器才,妻子又出語惡毒,教書的時候又招大戶的責難,遂萌舊態,去一酒館喝得爛醉,居然睡在哪裏,醒來後取了刀子,就想回家和其妻理論一番,不曾想大霧之中與人撞個滿懷,先遭怒罵,後招踢打,腦袋一熱做出此等偏激的事來,可歎紫杉一代江湖高手,居然稀裏糊塗的慘死在他的手裏。天已經亮了,寒冷有了一些收斂,一個橙衣青年出現在鋪滿青石板的巷道上,他一夜未睡,這個大眼紫杉是他最大的危機,他一直在努力的追趕,寒冷讓他的四周散發出蒸蒸熱氣,他的腳力已經可以排上江湖輕功榜的頭二十名,可是他連影子都沒有看到,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一刻沒有見到大眼紫杉,他的生命就多了一分危險,自己的身份隨時可能暴露與光天化日之下這裏麵到底隱藏著怎樣的一個秘密?濃霧已經漸漸消散,像一位正在沐浴的少女,正在輕輕除去衣衫。他不能夠在等,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隻有和淺衣藍衫合作才能完成自己的計劃,淺衣藍衫絕對不是組織裏真正的人,卻也絕不是自己的敵人。那麼他到底是誰呢?大眼紫杉又去了哪裏?這一路奔波,水米未進,他真的有些倦了,這裏是他的必經之路啊,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疲倦的眼神裏忽然間就充滿了光彩,前方一處沙土堆裏露出了一縷紅穗,他快步的奔上前去,抽出一看,一枚白銀令牌就發出了兮兮的光,一尾青龍目露凶光呼之欲出,橙衣青年的瞳孔有些收縮,青龍會他已有耳聞,這個龐大而神秘的組織,讓人聞之色變,這白銀令牌難道是就是青龍會十二舵主的身份令牌?難道大眼紫杉是青龍會的舵主?那麼這麼重要的物事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越想越亂,理不出思緒,正討思間一直細長的手忽然間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他禁不住的打了個冷顫,當下快速轉身,直搗黃龍全力擊出,而身後的人卻飄忽一閃,不見了蹤影,橙衣青年硬生生的收回了拳力,抬眼望去,淺衣藍衫正站在三丈外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他又恢複嘻哈的表情,娓然道:我倒是誰,原來是兄台,怎的不言語一聲,到真的嚇壞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