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初春的天氣還是很好,空氣中也還有淡淡的櫻花香,抬起頭,陽光正璀璨,柔柔的風吹來還是那麼舒服。
可是這些景色對蹲在路邊相望無言的兩人來說,是比寒風還冷冽的蕭瑟。
“我說,切原,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和副部長他們走散了,幫忙抓小偷時進警局了,出來後自己又被偷了,追小偷時迷路了,想坐公交回去,然後公交車做錯了。”
“學姐呢?你為什麼又會在這裏?”
“我和人飆節奏迷路了,在朋友的指點下又找到路了,他說要送我,我說不用了,然後我踩到狗尾巴,被它追著跑了。”
……
問世間誰最倒黴,莫過非色赤也!
“學姐也是要去醫院看部長嗎?”
“嗯,是。”
蘇非色叼著草根點頭。
“其實,我現在有點不大想去了。”
切原在地上畫著圈圈哀怨地說。
“為什麼?”
切原抬頭看了蘇非色一眼,如果蘇非色沒看錯的話,眼前這個大男孩居然含著眼淚。切原無比委屈地癟下嘴,別扭地吐出了三個字:
“副部長……”
蘇非色哦了一聲,表示了然。
……
又是一陣寒風吹過。
“淺川學姐,我發現其實你也沒有那麼討人厭。”
切原突然開口,地上的圈圈一個個重疊了起來。
“嗯?”
“他們都說你傷害了部長,所以叫我離你遠點。”
“嗯。”
“可是,我發現其實你也挺好的。因為你和我一樣是路癡,我們都是好孩子。”
額,你的意思是不是路癡就=好孩子?!
“……謝謝。”
“切原。”
“嗯?”
“你以後還是叫我蘇學姐吧,我改姓了。”
“哦。”
沉默再沉默。
“那個,我們要在這裏蹲到什麼時候?”
“你知道路嗎?”
“……我們可以問路人,或者,打的。”
“也?對哦,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切原,你真是天才。”
蘇非色麵色一喜,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走,我們去打的。”
“可是……學姐,我的錢包被偷了!沒追回來!”
“沒關係,我有錢!”
蘇非色很豪氣地拍了拍胸脯。然後,開始掏口袋。手機,紙巾,信用卡……
“額,切原。”蘇非色吞了吞口水。
“東京打的貴嗎?”
“廢話!”切原翻了個白眼,東京不貴哪裏貴?
“那這些夠嗎?”蘇非色將手攤到切原的麵前,上麵很可憐地躺著四五枚硬幣。切原看看蘇非色的手心,又抬頭看看她咬著唇一臉尷尬的神情。沒再說什麼,隻是很平靜地又低下頭:“我還是繼續畫圈圈好了……”
……
“那,我也陪你畫吧。”
陽光的溫度開始減弱,春風也慢慢地轉涼。
“學姐,為什麼這裏會這麼冷清?”
“誰知道。”
“我們還是打電話求救吧!”
“才不要,這多丟人!”
她都已經誇下海口不會迷路了,如果求救,隻要一想到那些人尤其是跡部大爺的嘲笑的嘴臉,蘇非色就衝動的想打人。
“可是我們在別人家的牆角種蘑菇,這樣好嗎?”
“誰在種蘑菇了?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可是如果我們再這樣蹲下去,澆點水就可以長蘑菇了。”
切原話音剛落,一盆涼水就從天而降。
“嘎嘎嘎……”天上一群烏鴉飛過。
一分鍾後。
“娘娘的,哪個混蛋這麼沒道德,看都不看就往樓下倒水?!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啊,我要上去找他理論!切原,你別拉著我,這種人不教訓是不會知道錯的,你看我都罵了這麼大聲了是聾子都能聽見,可你瞧他倒好,躲在上麵連句道歉都沒有?!娘娘的,你最好能躲一輩子,否則姑奶奶我一定不會饒過你!呸,都是什麼人啊!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