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三人走時還是三人,不同的是,這次我們不用再徒步而行了。臨走之時白崇光送了我們三匹馬做腳力,雖然隻是一般的蒙古馬,個頭小,速度慢,賣相也不怎麼樣,但我還是高興的不得了,畢竟風馳電掣的感覺沒幾個男人會說不爽的不是。於是一路上我和崔氏兄弟成了別人眼中的怪人,有馬不騎牽著走的怪人,!因為我們三個都不會騎馬呀!
來時直奔東京,一路不曾停留,此去江南西路卻不得慢下來了,那三匹馬不止沒有加快我們的腳程,反而拖住了我們的腳步。三個光棍漢,還都是江湖人,曉行夜宿不必講究條件,荒村野廟均可安身,有了它們卻不行了,這三匹馬,也不知怎的還沒我們三個人跑的快。。
這天,我們正拉著馬匹往走著,身後響起一陣咕嚕咕嚕聲。回頭一看,就見一個大漢騎了一批高頭大馬過來,得勝鉤上掛著一杆大槍,與他的馬一比,我們這三匹馬成驢子了。三輛大車跟在這人身後,二三十個趟子手圍著車子,打頭的車上插著一杆三角紅旗,上麵繡著鎮遠兩個大字。
“草鞋。”
“沒號。”
等鏢車從我們身邊過去,崔氏兄弟說相聲似得蹦出兩句。
野雞沒名,草鞋沒號。這鎮遠鏢局就是個不入流的,江湖上沒聽說過,東京城更沒見過字號,不然怎麼會連江南最出名的崔氏雙雄都不認識啊!
本不相幹的人,遇上人家有難處怎麼辦?作為一個大俠,那就隻能幫了。於是三天後在一座破廟裏我們仨動手了。搶鏢的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一群落草為寇的前官軍,有幾副盔甲,幾張弓,對上這樣的裝備,鎮遠鏢局一上來就死了近十個趟子手,這才陷入被動,我們三個也沒多說什麼,幾個弓箭手早早被我用石頭當暗器廢了,剩下的則被崔氏兄弟三下五除二哢嚓了!
嗯!是哢嚓了,崔氏兄弟手下一般是沒什麼活口的。也難怪人家鏢師看我們眼神怪怪的。
“大恩不言謝,在下鎮遠鏢局鏢師王山,敢為三位尊姓大名?”
“萍水相逢,我等不過是看不過這群禁軍欺負自己人。我們還要趕路,王鏢師,江湖路遠,不定什麼時候咱們還能再會,就此別過。”
我說完就走,崔氏兄弟跟他更沒話說,跟在我身後就走。王山連忙喊道:“三位且慢,鎮遠鏢局受三位大恩,我王山本事不濟,本不敢動問幾位大名,隻是回頭師傅問起,我也能給幾位揚揚名不是。”
“揚名就不必了,走了!”我挺討厭這種寫來寫去的江湖套話的,聽他說完自顧自的的往前走,我還有三匹馬得照料呢!這年頭馬醫也不好找。
“三位留步,留步。我看三位的馬匹似乎有些不對,我這裏正好有個伺候慣了牲口的,不如讓他給瞧瞧吧?”
這王小子倒是個有眼色的,立刻把話題扯到了我們的馬匹上。我一想,既然這裏有個半吊子獸醫,那就先看看吧!人家那匹高頭大馬都能伺候,我這蒙古馬估計也好辦。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一點也不假。那喂牲口出身的趟子手上來就找到了毛病。原來這馱人的戰馬與一般的駑馬不同,它不是隻喂草料就行的,黃豆和粗鹽也少不了,特別是黃豆,這馬要想有力,就必須喂食黃豆,蒙古馬比其他馬種好伺候的地方時它不挑草料,草根硬茬都吃,但黃豆和粗鹽卻是一樣的。我和崔氏兄弟都是南方人,別說馬,連驢子都沒見過幾頭,哪裏知道這些,我那師傅精通的東西多,醫術也有研究,就是這獸醫沒聽說他知道的。
人家幫咱把累贅變成了助力,打聽到王山這一路是去江南的,前半段路與我們同行,挺好!大家一起上路倒也互相有個照應,當然,一路住行就要王山去花費了!
這一日,一陣微風迎麵吹來,帶著濃濃的水汽,一條大河出現在我們麵前。一處小小的碼頭上
“三位,過了河就是江南東路了,這一路多謝幾位照應,不然憑我鎮遠鏢局這點兒人肯定到不了這裏的。”王山看看自己手下的趟子手,隻剩下十幾個還能動手的夥計了。
“到前麵路會好走些,過了河州縣比較密集,隻要打點好官府的人就一路暢通了。祝你好運,崔大哥崔二哥,走了。”
我衝王山揮揮手,飛身上馬沿著河邊往西走,崔氏兄弟很快便趕了上來。
“您二位這騎術怎麼練的啊?”人比人氣死人,我僅僅能騎著馬跑不至於掉下去而已,他倆卻端坐馬上幾乎到了人馬合一的境界,不管什麼的樣的路麵,兩人都能保持上半身紋絲不動,拎上馬刀就是兩個合格的騎兵了啊!我不由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