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氣候不好捉摸,特別是夏日,整個城池連同周邊地區都籠罩在一團水氣之中,稍不留神就會有一場陣雨降下。我正想著曹鶴怎麼沒被炸死的事,天空瞬間便黑了下來,暴雨毫無征兆的劈裏啪啦打下來,將曹鶴的人馬和那群軍漢澆個正著。
曹鶴帶著他的人把茶棚圍了起來,將軍漢隔在外麵,隱約聽見那軍漢首領叫罵了幾聲,便沒了動靜。我和師妹等了一會兒,就見曹鶴頂著一把油紙傘一瘸一拐的進了茶棚,他的手下將離我們最遠的一張座子上的客人趕走,他便一屁股坐在了那裏。喘了幾口氣說:“把東西交出來,讓你們死的痛快點。”
“老婆,你拿了他什麼?”我好奇的問,那東西一定不簡單,不然曹鶴不會發動軍隊找我們。
“就是些金銀珠寶,我都分給窮人了。”師妹很無辜的說。
“不對,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你就沒留下點什麼嗎?”
“這個嗎?”師妹從懷裏掏出一根金簪來,說:“沒什麼特別的,我看這簪子挺別致的就留下了。”
簪子確實別致,簪尾是金製的蝴蝶,鑲著珍珠的兩隻翅膀正隨著師妹的手上下閃動著,像是要活過來一樣。我點點頭說:“那就留著吧!曹幫主,沒意見吧?”
“沒意見,隻是要你們的命而已,小的們,動手。”
隨著曹鶴一聲令下,那些站在雨裏的幫眾立刻抽出了刀劍,一步步找我們圍了過來。我將手按在了傘柄上,小聲對師妹說:“用合擊。”
師妹點了點頭,從背後抽出一個黑布包裹,甩手抖開了包裹裏的毒龍銀鞭,鞭子掛著風聲直奔曹鶴,沒想到曹鶴竟拉過身邊的一個幫眾擋在了鞭子前,那幫眾胸前被毒龍銀鞭抽中,鞭子上的倒鉤立刻撕開了他的胸腔,隨著一股鮮血噴出來,幾根胸骨暴露在空氣中,幫眾軟軟的倒了下去。
真殘忍啊!霸道,歹毒,血腥,殘忍,唉!也不知道師傅怎麼給她選了這種兵器。我感歎著,手上鐵傘當棍棒,一下砸在一個想偷襲我的幫眾腦袋上,那小子的頭立時被砸了個萬多桃花開,撲通一聲栽倒在我腳下,死翹翹了!這時候師妹的鞭子蕩開了,我一彎腰將她扛上了肩頭,抱著她的腿跑出了茶棚。
到了外麵,我肩膀用力一頂師妹的屁股將她送上了天空,自己站在原地盯著周圍躍躍欲試的排幫幫眾,當我感覺肩膀一沉,師妹已經站在了我的肩上,掄開毒龍銀鞭使開了白蟒鞭法,我們周圍四丈之內的排幫人眾立刻被抽了個人仰馬翻,嗯!都沒個活口了。我扛著師妹便在人群裏溜達起來。
不是我狠心,這百名黑衣人是曹鶴坐上幫主之位後從排幫幫眾裏挑選出來的亡命徒,由曹鶴收留的江湖人帶領沒少幹缺德事,人人手上都沾有鮮血,殺他們我沒什麼心理負擔。
隨著死在師妹鞭下的黑衣幫眾越來越多,帶領他們的江湖人學聰明了,竟帶著人圍著我們轉圈子,不再靠近我們,而是在四丈之外放暗器,特別針對作為師妹雙腿的我。
“哈哈哈哈!好賊子,有本事都施展出來吧!看你們能奈我何。”
我一邊用鐵傘抵擋射向我肚子的暗器一邊哈哈大笑著說,那些沒什麼力道的暗器則被我用身體擋了下來。
“上絆馬索!”
就聽人群外的曹鶴一聲大喝,幾個黑衣人立刻跑進了打鬥圈子,兩人為一組拉開一條絆馬索往我腿上兜來。
大爺的,果然是曆史悠久的大派,連軍隊的招數都會。我暗罵一聲,讓開一條絆馬索就奔曹鶴的方向去了。卻不想這老小子滑溜的緊,竟躲了起來,雨下的這麼大,雨幕嚴重影響了視線,想再找到他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暗暗著急,就罵了起來。
“曹鶴,虧你還是一幫之主,讓你手下的兄弟來送死,自己卻躲在後麵當縮頭烏龜,你這幫主也太好當了,你也配叫惡蛟龍,該叫縮頭蛇才對!”
我一邊叫罵一邊在人群裏搜尋曹鶴的身影。大雨將黑衣人的衣服都淋濕了,難以從服色分辨誰是誰,但我還是發現了曹鶴。這人也是百密一疏,沒注意到他待的地方總是黑衣人最密集的所在,加上他身形高大,走路一瘸一點的,這就讓我鎖定了他。
這次我沒直接跑過去,假裝沒發現他,一邊躲閃著腳下的絆馬索一邊在人群裏轉著圈子,當距離他最近的時候才猛地將鐵傘的尖端對準了他,擰動傘柄上的機關將三棱透甲錐射了出去。
“啊!”
隨著一聲慘叫,曹鶴倒在了地上,他周圍的幫眾立刻亂了起來。
“師兄,好手段。”師妹高興地說。
“先別誇我。曹鶴身上肯定有寶甲,不然他在碼頭上就死了。”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曹鶴就被他周圍的幫眾扶了起來。透甲錐果然沒有射死他,隻是機括的力度強勁,他的寶甲雖然能護住了身體,卻不能抵消透甲錐的衝撞力。看他的臉色明顯差了許多,應該是被透甲錐上了內府。
師妹也看到了曹鶴站起來,急切的說:“那你快想辦法呀!這群人像蒼蠅似得,趕也趕不走,打又打不到,這麼拖下去我可堅持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