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鳳九歌冷冷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眸底隱約閃爍著兩簇怒火。
長孫無憂動也沒動,隻是臉上的表情更寒了幾分。
鳳九歌一咬牙,纖手一揚,掌上卻用了十足的力道。下一秒,整扇門連門框一起全都轟然倒地,飛揚的灰塵慢慢落下之後,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隻見杜誠的屍體正躺在房間的正中央,全身好像是被什麼極其鋒利又極其細密的東西割得沒有一寸完好的地方。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身體裏湧出來,流了一地。
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閉上,黑白分明的眼瞳雖然失去了光彩,仍舊直直的看著前方,整個情況極其的詭異恐怖。
就算是見慣了各種事屍體的鳳九歌,也不由覺得心底一片惡寒。
她不是沒有見過長孫無憂殺人,但是卻向來幹淨利落,從沒有這樣殘忍的手段。
看來……她低估了他了。
鳳九歌的眸底慢慢結成了冰霜:“為什麼殺了他?”
長孫無憂神色淡淡:“誰知道他會不會蠢到被人利用第二次,斬草除根,才能永絕後患,一勞永逸。”
“殿下做事,果然是謹慎。”鳳九歌冷笑了一身,眼神若有若無的看向南宮傲紅色的身影——他不可能不知道長孫無憂的打算的,但是他卻一句勸告也沒有!
南宮傲麵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們兩個慢慢聊,醫生說血腥氣會衝撞我的病氣,我出去透透氣。”
鳳九歌的視線重新回到長孫無憂身上:“那三千將士,殿下又要怎麼處置?”
這一次,長孫無憂卻沒有回答,隻是深深的看了鳳九歌幾眼。
女子暗夜一樣的雙眸寒如秋月,泛著清冷,已經完全沒有了為他嗬手取暖時那抹柔軟。
她似乎總是這麼多變,親近時讓他感覺到深入骨髓的暖;下一秒卻又忽然變得遙不可及。
現在甚至為了一個殺人犯就敢和自己叫陣,完全不怕惹惱他!
“是我給了你太多的特例,所以才把你慣成這副無法無天的樣子了麼?”長孫無憂挑著劍眉,聲音波瀾不驚。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忽然這樣問,鳳九歌仍是近乎邪氣的勾了勾唇:“殿下謬讚了,九歌向來這樣無法無天慣了,用不著誰來慣我。”
話音剛落,就見長孫無憂原本漆黑如子夜的雙眸驀然爆發出耀眼的金,聲音也變得邪肆無比:“哦?”
隻是淡淡的一個字,鳳九歌就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湧出的洶湧怒氣,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哪知道男人怒極反笑,邪佞如魔:“你既問我那三千將士如何,那我不妨告訴你。他們一個都逃不掉,天明江陵城的府尹就會派兵來圍剿,不惜一切代價取下他們的項上人頭!”
如願的看到鳳九歌的笑容僵在臉上,長孫無憂這才一甩衣袖,從她身側走過。